枪的保险是开的,里面一共有二十一枚子弹,没有备用弹夹。如果真的与“刺杀者”对上,他至少要朝这个可鄙的对手开上一枪。
当然,弹匣中的最后一颗子弹属于他自己。
这两种死亡都是体面的,但施密特也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他大衣两袖的袖口、里侧西服与衬衣的袖口、衬衣的领口和整条领带都在氰化钾溶液中浸泡过。
也许他逃不脱,也许对手会强到他根本出不了手,但他绝不给凶手折磨自己的机会。
想到凶手忙了一整晚最后只得到一具死尸时的表情,施密特忍不住发出一声哂笑,仿佛他已经给了凶手一记羞辱,以此挣回了些许尊严。
这笑声让阿维纳什又朝施密特这边看了一眼,望着施密特莫名恢复了自信的脸孔,他意识到这位老人家自欺欺人的把戏玩得不错。
此刻阿维纳什已经进入了子弹时间,正在静候今晚的变化。
他有许多事都没有告诉施密特,比方说:尽管老人给这里的每一位替身都安排了自己最常用的香水,但对进入子弹时间后的水银针而言,老警督身上的气味仍可以轻易辨别。
老人费尽心血搞出的这些复杂障眼法,就像一个三四岁的孩子玩捉迷藏时会用的手段——你看着他把头藏进了沙发坐垫下面,以为旁人决计找不到自己,可他整个身体就这么露在外头,他自己却对此一无所知。
不过,对阿维纳什而言,如果今晚“刺杀者”真的来了,他最重要的目标并非保护施密特本人的安全,而是留下凶手的动态影像。
他确信这是凶手真正的软肋,只要拿到了它,凶手的真实身份必然暴露。
至于说如何对抗它,这等重任还是要交给ahgas那边——他会在维克多利娅那支小队赶到之前,尽量保证施密特的安全。
一切事情都有代价,眼下,成为“诱饵”就是施密特在这个案子中最大的价值,万一真的出现了什么闪失,那只能说是一局大棋里的一点小遗憾他相信不论是ahgas还是联合政府应该都会认同这一点。
两个男人就这样坐在相邻的座位上,各自怀着不为人知的心事和计划。
在他们前后左右,还有许多衣着相同的人,正以差不多的姿势坐着休息。
这大量的重复令所有人都觉得眼前景象有些不真实。比起现实生活,它更像是某部粗制滥造的动画电影——为了省事,一大片电影背景里只有同样的两个人,他们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