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有开着大灯的汽车呼啸而过,将道旁的落叶倏然卷起。
风经过她的头顶,发出骨笛般的声音。
从九点到凌晨一点,赫斯塔已经在布鲁诺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游走了四个多小时。
瓦伦蒂一直跟在她身后,其间有几次,赫斯塔转过身让瓦伦蒂离开,但瓦伦蒂只是摇头,继续沉默地跟随着。
她注视着赫斯塔的背影,一刻也没有分神。
在刚刚离开剧场的时候,瓦伦蒂看见她走一会儿停一会儿,肩膀一会儿平静,一会儿颤抖——显然,赫斯塔在试图控制自己的眼泪,但不太成功。
瓦伦蒂从来没有看过赫斯塔哭泣,她没有听见声音,也许是今晚风声将赫斯塔的抽泣掩盖了过去,也许是她哭的时候本来就没有声音。
当两人再次走上了一座长长的石桥,前方的赫斯塔终于止住了脚步。
她仰头站了一会儿,回过头望向了瓦伦蒂。
瓦伦蒂快步上前走到了赫斯塔身边,寒风中的赫斯塔两颊苍白,鼻头却是红的。
瓦伦蒂递上自己的手帕。
“谢谢。”赫斯塔抓着瓦伦蒂的手帕,却并没有用来擦脸,她靠在桥的栏杆上,低头望着桥下潺潺流淌的河水。
“好些了吗,简?”
“好多了。”
瓦伦蒂轻叹一声,夜望着河流,稍稍搓了搓手。
在深秋的夜,瓦伦蒂的叹息变成淡白色的雾气,飘到空中,又消散。
一旁赫斯塔这时才意识到现在的天气对瓦伦蒂来说可能有点凉,她将自己的大衣脱下,递了过去。
“你不冷吗?”
“不冷。”赫斯塔低声道,“抱歉耽误你一晚上时间。”
“不算耽误啦”
瓦伦蒂很快把大衣穿在身上,赫斯塔的这件制服穿在她的外套上还稍微有一些大,她的手缩在大衣的袖管里,非常暖和。
瓦伦蒂稍稍放松了下来。
这些年在基地,虽然她不是赫斯塔的咨询师,但两人还是走得很近。瓦伦蒂好像天然知道怎么和赫斯塔这样的孩子相处——也许她早就从千叶那里学会了这种特殊的相处之道。
“我能问您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吗。”赫斯塔忽然说。
“嗯?”瓦伦蒂更加意外——赫斯塔很少回应与自己有关的提问,相应的,她也很少主动询问其他人。
“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