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图兰喘息着,“三分钟,我我可以的。”
话音未落,两人同时听见门外的走廊传来脚步声,紧接着,门口传来输入十三位数字编号的键盘音——有人在门口输入水银针id。
图兰和赫斯塔的目光同时望着紧闭的大门,“千叶小姐!”
然而,大门并没有打开,一个毫无感情的合成女声机械地响起:
id与生物信息匹配失败,你的行为已构成非法入侵,请立刻离开。
图兰霎时陷入绝望——门外的人不会是千叶,多半是那只螯合物在尝试输入她的id。
果然,门外,螯合物撇了撇嘴。
避险室的门和走廊上的隔离门一样,都是十分坚固、难以破坏的材料,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门锤不破,那就把这道门所嵌的墙体一并砸碎如何?无非花的时间再多一些而已。
螯合物抡起拳头,每一拳砸下去,这里的地面都会为止震颤。
避险室内,肖恩已经昏厥过去,只有图兰和赫斯塔正忍受着这难熬的每分每秒。
图兰抬头看向赫斯塔,“躲起来,简,你先自己找地方躲起来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不对,你先你先去拿防疫喷剂,不然它一进来就能闻到你在哪儿快快快!”
赫斯塔没有动,她望着眼前震动的墙与门,忽然想起修道院休憩室的那扇门。
她曾无数次推开那扇门,并在那扇门后收获老人的拥抱和亲吻。
她想起了一个遥远的下午,想起一位人类学家,想起一本厚厚的书册,和艾尔玛缓慢而温和的读书声——
“简!”图兰厉声呵斥,“你听到没有,快——躲起来!”
赫斯塔回过神来。
过去与现在重叠,一切仿佛重蹈覆辙,正摧枯拉朽地走向毁灭。
砸门声持续了十几次,随着最后的一声巨响,螯合物终于将整个避险室的门都拆了下来。
弥散的灰尘散去,螯合物闻到一阵浓烈到近乎刺鼻的香味——防疫喷剂几乎遮盖了屋子里任何其他气味。
它先看见了勉强昂起头颅的图兰,在她身后不远,那个黑发小子正倒在墙边输血。
“你竟然还没有死?”螯合物着实愕然,它皱眉挡住了鼻子,左右看了看,“那个红头发的呢?”
“不要过来”图兰声音低沉,发出一声苍白的威胁,“其他水银针马上就要来了。”
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