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西莫三世就和大部分人那样,投向了宗教寻求安慰,他的母亲也是个虔诚的信徒,他在小时候受到的影响在他遭受挫折的时候重新展露身姿,他开始变得狂热起来,但就如米莱狄夫人所说,一个普通人因为信仰而陷入疯狂,损害的只有他和他身边的人,一两个小家庭或许更少,但一个君王,一个统治者这么做,就是一场浩劫。
“您觉得街道上很空荡吧。”米莱狄夫人说:“如果您悄悄的来,不要告诉任何人您的身份,您会发觉佛罗伦萨还是很热闹的——在七天前,这里还到处可见乞丐、流浪者和修士呢,只不过为了接待您们,他们都被赶走了。对了,那六座行刑台也没那么干净。”
“六座?我们只看了五座。”
“还有一座行刑台在共和广场。”米莱狄夫人说:“但那里可能还有一些囚犯。”她看了王太子小路易一眼。
“我们离开战场可没多久,”路易说:“他已经看过了两百人的穿刺刑。”
“这节课程有些残酷了。”米莱狄夫人说:“不过既然这样,我们可以去那里看看。”
这座行刑台可能是最大的一座,它的周围摆放着很多站笼,没有一只是空的,让法国人感到惊奇的是,里面居然还有女人,因为他们装束华贵,说着法语,一旁的守卫不敢上前,但在他们想要靠近的时候做出了威胁的动作,米莱狄夫人的随从娴熟地上前,掏出了一个钱袋,守卫困惑地看着他们,片刻后他摇摇头,被钱袋的重量打动了,他比划着手势,说着大概没人能听懂的法语——然后改成了另外一种语言,还是没人听懂,但他们也大概明白了,他们可以看看,但不允许释放或是攻击囚笼里的人。
站在囚笼里的人看上去又饥又渴,一些人的服饰并不像是一个穷困的罪犯所有的,也有人衣衫褴褛,他们的脖子被卡在囚笼顶端的木条间,虽然可以站着,但没办法坐下来或是躺下来,他们的眼睛红肿震颤,嘴巴干裂,偶尔可以听到他们在祈祷或是在哭泣,又或是喃喃自语。
有了守卫的允许,他们靠近了这些囚笼,小路易看着他们的时候露出了不忍之色,他出生的时候,路易十四已经废止了大部分酷刑,他也没有去过巴士底狱,幸运的是他之前在卡姆尼可见过了穿刺刑,对这种惨像已经有了一点抵抗力,所以他没有祈求父亲或是米莱狄夫人至少先将这些人从囚笼里解脱出来。
他先让侍从们给了这些人一点淡酒,然后走到看上去最不可能像是一个罪犯的老人面前——他穿着褐色的长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