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丝毫没有移开视线的意思:“她完全不记得了,有关于昨天的所有事情。”
“她的父亲来过了,还有家族中的另外两位巫师,他们设法消除了玛利的记忆——死亡的恐惧可以改变许多事情。”马扎然说:“尤其是玛利还那么小。”
“更主要的是那个咒语,既然它不是被用来起死回生的,我倒觉得,它更像是有一个邪恶的用处,”国王说:“但对玛利来说确实不适宜,她和我说她是偶尔听到的,请问,什么样的家庭会将这样危险的咒语在随口闲聊里说出来,那是些什么样的巫师?”
“陛下……”
“他们甚至没来觐见我,”路易接着说道:“这是我的领地,我的宅邸,身边环绕着我的骑士,请告诉我,为什么他们可以自由来去?”
“陛下,他们是巫师。”
“他们来自哪里?那不勒斯?”
“是的。”
“真棒,”路易说:“甚至不是我的子民。”
马扎然看着路易,年少的国王,对于路易的自制他早有了解,他在耶稣会学校的时候也曾担任过一段时间的家庭教师,像是在这个年纪的孩子,几乎都只想着玩,要用木板敲在他们胖乎乎的后臀上才能让他们的注意力集中到书本上来。
他与王太后安妮也曾商议过——有关于国王的教育问题,他们倒不是有心拖延,主要是现在的法兰西风雨飘摇,他与王太后安妮,还有一干臣子尽心竭力才能勉强支撑,一个无知顽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知晓了权力的好处又不懂得如何使用权力,就像是将利剑交给幼童,不是让他伤害了自己就是伤害了其他无辜的人——而且作为王太后与国王的代理人,马扎然主教分身乏力,又不是什么人都能成为国王的老师,所以这件事情就自然而然地停滞了下来。
但路易从未停止过学习,他学拉丁文,学法文,学英文,学数学,然后开始阅读所有他能碰触到的书籍,有时候他会在马扎然主教的书房里看书,安静得没人发现那里还有一个孩子。
马扎然主教更愿意认为,昨天晚餐后的事情,是两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在胡闹,只是造成的后果有些严重,但他现在不能确定了。
“您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主教问。
“我要说我很抱歉,”国王柔声道:“我去看过玛利了,等她痊愈了,我会带她去骑马。”
“只是抱歉?陛下,您有感到后悔吗?”
路易什么也没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