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步瀛尤记得当时师父的判断,那些书信难辨真假,如果是假的,那也肯定是位大师级别的修复师临摹而成,技艺之精湛,师门中也难找。
如果不是师父坚持自己的怀疑,吕步瀛不可能活着离开师门,虽然十五年过去,但他一刻也没有放弃过为自己证明清白的念头。
“看不尽芸芸众生卑贱命,忆往昔五味陈杂奈何天!”
这是当时吕步瀛的双手刚刚康复的时候写下的,一直被他藏在箱底,现在翻出来,看着七扭八歪的字体,虽然没有美感,可是心有不甘的怨念与委屈,如今依旧清晰可见。
他盯着这幅字看了许久,从天亮看到天黑,再从天黑看到天亮。最终,已经快要成为一尊雕塑的吕步瀛沉沉吐了口气,将这幅字丢入暖炉之中,烧成灰烬。
“故事,还是要有结尾的!”
崔安平并不知道师父发生的变化,他此刻将全部的心思都用在了修行与修复上,白天摆摊,晚上则是偷偷修行,生怕被其他人发现。
虽然他对修行者有一定的了解,但并不清楚具体的情况,所以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境界,什么实力,只知道闷头苦修。比起其他人,他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因为他还有隐纹。
有时他还觉得奇怪,为什么比起右臂的显纹,左臂的隐纹修行起来这么困难,往往要用双倍的时间,甚至更多,他也怀疑过是不是因为典籍是残缺的,所以会影响。
“还没睡?”
入夜后,王孟希突然来找他,旁边床的王泰岁都已经睡了,崔安平望着窗外,正在发呆出神,听到王孟希的声音,这才发现这位大画家竟是带了酒来。
“我不会喝酒。”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整一点儿酒可能会睡个好觉。”
王孟希的小酒盅很是精致,跟装酒的瓷瓶应该是一套的,看起来价值不菲,不过崔安平也习惯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个百宝箱,什么都有。
在王孟希的力劝之下,崔安平抿了一小口,微微辛辣,醇厚香浓,仅仅一小口就让他觉得浑身舒畅,飘然欲仙。
“你听过,造圣吗?”
两人东拉西扯了半天,王孟希突然问道,崔安平一愣,摇了摇头,这种听上去就很高大上的东西,他怎么可能有资格接触?
王孟希继续说道:“百年前咱们书院的那位大人横扫九州八荒,五姓七望俯首退让,那可是唯一的圣人!”
“可是那些门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