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
可是现在,一切都轰然崩塌。
“方婠,我没想和你争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殿内没有别人,方婠神色如常,对双瑟的质疑供认不讳。
“我也没想和你争的,当初皇上也没想要争的,可是世上哪能事事如愿?我不争,死的就是我。你要当真淡泊名利,追求安逸,就该早些离开这宫闱。”
“是,我是要离开,走之前,为岁岁报仇!”双瑟目光一凛,飞身上前。
半截青丝散落,一支金簪落在地上,金玉相击发出脆响。
这一切早该结束来了,或许,根本不应该开始。
天宥十一年,大皇子溺亡,惠妃患上癔症,送入道观休养。
同年,皇帝大病一场,痊愈后醉心于修道炼丹。天宥十五年,皇帝身体每况愈下,自请为太上皇,年幼九岁太子许晟即位,皇后方氏垂帘听政。
方婠不仅没死,还终于得偿所愿,好一个垂帘听政,好一个权倾朝野。
那日,双瑟被顷元阻止,没能手刃方婠,最后以难忍丧子之痛,患上癔症为由在这道观中被软禁起来。
大皇子死了,惠妃疯了,皇帝病了,于是方婠顺理成章的扶持着自己的皇子坐上了皇位。
到头来,除了方婠所有人都输了,许攸是,双瑟也是。
天宥十六年冬,许攸已经缠绵病榻整整一年,他自知时日无多,来到了从前修法的道观。双瑟看着病床上消瘦垂死的许攸。
若是岁岁还在,今年也有十三岁了,和自己初见许攸时一般大,一定也是翩翩少年郎。
双瑟走近床榻,她心里怨他,让害死岁岁的真凶至今逍遥法外。自己抵不过他的江山万民,岁岁也抵不过。
可是,双瑟在床边坐下,离他这么近好像离这一生一世的过往也那么近,心里的怨又被过往的温情掩盖了。
许攸抓住她的手望着她端详许久:“岁月当真不曾蹉跎你半分,这么些年了你还是如初见一般。”
双瑟笑了笑,早就变了。
当初她还是那个一腔爱意,情深似海的忍冬花,只幻想着这一世是自己陪他走到白头,如今,竟是看着他想恨恨不起来,说爱,也不似从前那么纯粹的爱了。
“许攸,说到底你还是爱苍生,在我和你的道之间,你从未给过我机会。”
“生在帝王家身不由己……若有来世,我不要江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