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陈浮生怀中的童恨竹才悠然转醒,瞧着眼前烟波浩渺,突然大声叫嚷起来。顾醒正举目四望,陈浮生则在低头沉吟,这一嗓子不禁将两人吓了一跳,也让那位居于海中亭的老者,微微抬起头来。
不过轻轻一推,一道水箭朝着三人直射而来。顾醒挺枪而立,如临大敌。待那水箭来到近前,才一枪刺下,只觉手腕发麻,拼命加注内劲才堪堪抗下。老者此时已将手中紫砂壶放下,那女子也慢慢睁开了眼睛,侧身微微向前,似在聆听老者吩咐。
不过片刻,女子微笑点头,望向三人的目光也变得越发难以琢磨,陈浮生此时也已抬起头来,迎向了那女子的目光。海中亭前端坐的老者并未再次望向三人,而是从怀中摸出一把饵食,朝着身后抛洒而去,顿时平静海面一阵波涛汹涌,却是这海中亭岿然不动。
那一阵阵翻涌之中,似有一尾尾游鱼翻动,但顾醒所见,却是那一尾尾游鱼呲牙咧嘴,满口獠牙,口出人言,争相抢食刚才老者抛洒下的饵食。这些长相奇特口出人言的怪鱼,一个个如同魔怔般向着饵食冲去,期间有其他竞争者,也被他们胡乱啃咬,顿时荡起阵阵殷红。
老者已如老僧入定,却是没有半点惊异神色,似乎对身后游鱼相斗早已看厌,故作不知。待身后动静渐渐散去,老者才悠然地伸了个懒腰,抬手指着此时尚在岸边的三人,用浑厚的嗓音问道:“尔等来此,何事相求?”
童恨竹没了之前在秦广王前的乖张,此时更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兔,不住往顾醒身后藏去,似怕被老者瞧见一般。
陈浮生闻言立即上前,抱拳朗声道:“吾等三人,途经酆都来此。经秦广王荐,特来拜会楚江王,希望君王能够让我等安然渡过此江。”
顾醒闻言已是瞪大了眼睛,抬手指着老者问道:“他?楚江王?这是海啊,浮生,怎会是江?莫不是看错了。”
陈浮生连忙抬手将顾醒压下,老者却是有些不悦,语气也稍显冰凉,“少年郎,如此张狂,莫不是没认出老夫?”说话间一阵疾风骤雨,身后怪鱼翻滚,更远处还有无数乡民哭嚎之声,声声入耳。
陈浮生不敢托大,连忙拜首,“君王息怒,舍弟年少无知,惹怒了君王,还请恕罪。”
顾醒却是没有丝毫惧意,抬枪便指向老者,厉声喝道:“你这好事老头,装腔作势。我一眼便瞧出你是那闲散之辈,哪堪楚江王之职!”说着就要动手。却不曾想老者身旁的女子轻轻抬手,柔声笑了笑,“小兄弟,你是怎地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