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未见。
陈浮生眉头紧皱,悄声说道:“此人定是生前罪孽深重,无需走上孽镜台已然身死,看来这条路并不好走啊。”
顾醒漠然点头,而下一个乡民又依循而上。这一次他走的格外轻松,两侧烈焰恍若无物,直至走到孽镜台前,才驻足仰望。秦广王从此人走上天梯便一直注视着他,眼中满是赞许之意。直至走到近前,才温和笑道:“将手覆于镜面之上,便可窥见一切。”
那乡民木然抬手,轻轻按照孽镜之上,顿时光芒收敛,混沌的镜面中开始有一幕幕场景浮现。顾醒三人屏息凝神,而那名看似漠然的乡民眼中竟有泪光闪动,孽镜中的场景乃是他这一生无数重要片段的回顾,呱呱坠地之时家人的喜悦,及冠礼成的朝气蓬勃,金榜题名的意气风发,还有洞房花烛的柔情蜜意……
如此种种全然在孽镜中没有丝毫保留,秦广王审视着铜镜之上的一切,脸上全无半点表情。而他不知何时从袖中拿出一册账本,又举着一只点墨,似早已知晓般翻到一处轻轻勾勒,“吴过,光启三年生人,一生为人坦荡,特赐入轮回,生官宦世家,拜宰相职,造福后世。”
秦广王言罢,孽镜台旁便出现一团漩涡,漩涡之中荡漾着生命的气息,让顾醒三人不无侧目。名为无过的乡民拜过秦广王,便径直走入漩涡中消失不见。秦广王合上账本,望向顾醒三人,“尔等以为,寡人判的如何?”
顾醒抱拳笑道:“君王之事,草民哪敢妄言。但这功过奖惩乃是生平所见,在这孽镜之中没有半点虚假,自有定论。想来君王也是依循此法,绝不会又任何偏私才是。”
“哦?你说寡人不会偏私?”秦广王揪住了顾醒言语中的疏忽,冷声问道。
“自然不会!”顾醒似乎并没有收回此言之意,笃定回答。
秦广王抬手一招,牛头马面便将其余乡民驱赶道一旁,让出一条通道,让顾醒上前。陈浮生有些担忧,附耳言语了几句。秦广王却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多言无益,一照便知。”
顾醒快步走上天梯,却觉脚下冰凉,并无烧灼之感。两侧滔天烈焰也如虚张声势般,并未有倾漫之举。不过片刻功夫,顾醒就走完了别人终其一生也不能走完的路,秦广王微微有些皱眉,却并未言语,只是示意顾醒将手覆上。
一切如刚才一般,孽镜中的混沌消散,而最先出现的画面便是一名女子怀中抱着一个婴孩,正瞪大大大的眼睛,咧嘴痴笑。那天大雪纷飞,而孩子全然没有半点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