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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随说:“王郎君来了,他说有事要告诉你。”
“让他进来。”沈清说,长随口中的王郎君王彦是柳氏长姐的儿子,也算是沈灼的表哥,只是沈灼从来没见过这位表哥。
柳氏出身并不好,她虽号称是世家女,但只是河东柳氏的旁支,她同母的胞姐被继母嫁给了一个寒门商人,也就是王彦的父亲。
不过王彦的父亲虽然身份低微,但对妻子还是很好的,柳氏的长姐还是过了一段时间好日子的。只可惜好景不长,王彦的父亲在王彦三岁那年,外出行商时被流寇所伤。
王父勉强交代完后事,都还没来得及回家就咽气了。那时大柳氏已经怀孕六个月,听到丈夫去世的消息,她一时伤心过度,动了胎气,也跟着丈夫一起去了。
王氏夫妻都死了,王家的家产全部落到了王彦叔叔和他继外祖母手中,王彦则被人当球一样,在几个叔叔家里讨生活,日子过得极苦。
柳氏是长姐养大的,跟长姐感情最好,她看到外甥受苦,自是心如刀割,只是那会她身不由己,只能私下补贴些外甥,别的就无能为力了。
直到她后来嫁给了沈清,日子开始好过了,她才将外甥接到了自己身边抚养。沈清一开始只当他是打秋风的亲戚,也没上心,沈家白养的亲戚多得去了,也不在乎多个王彦。
后来沈清发现王彦聪慧过人,有过目过耳不忘之能,他才用心培养起来。王彦今年十八岁,正准备下场考进士,沈清对王彦很有信心,估摸他这次能考上。
是以他叮嘱过长随,只要王彦来找他,就让他进来,好让自己随时指点他课业。
王彦进来以后,先恭敬地给沈清行礼:“先生。”沈清是王彦的姨夫,但王彦大部分时候都是喊沈清“先生”而不是“姨夫”。他姨夫有很多个,而像先生这样对自己有再造之恩的姨夫只有一个。
沈清问他:“是课业上有什么不懂的吗?”马上要考进士了,王彦现在全部精力都扑在了学业上,他遇到的问题也大部分跟学业有关。
王彦摇头说:“不是。”他从袖中取出一张折好的信纸,“先生,这是我刚从刘表弟那里弄来的东西。”
沈清随手接过信纸问:“这是何物?”
王彦眼观鼻鼻观心地说:“据说是今年的考题,我没敢看,他一给我,我就给您送来的。”
“考题?他正事不干,整天想点歪门邪道。”沈清一面翻开折纸,一面没好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