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已经从许文强的额头上渗出,嘴角的鲜血还在一滴滴的从他下巴上滴落,那阴森黑暗的房间里久久不语,就在他心中纠结恐惧的无以复加时,将他掀翻的少爷再次说话了:
“想死,还不简单,想活却很难,这次饶你,给你个机会,说吧,到底是什么事儿?”
听言少爷话语中的警告之意,许文强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汇报完毕之后也不敢起身,只是跪在地上等着里面的人开口,这一跪就是半个时辰,让他的膝盖骨仿佛要裂开,不敢妄动,只能咬牙坚持,心中的愤怒和仇恨却燃烧到了顶点。
这日里杨信阳忙里忙外,累个半死,正待坐下,早看见一个体面的管家,手里拿着一个大红全帖,飞跑了进来:“贾府公子宇来拜京御膳房的掌柜。”说毕,轿子已是到了门口。
杨信阳同孔乙己连忙迎了上去,只见贾府公子下了轿进来,头戴纱帽,身穿葵花色圆领,金带、皂靴,头上戴着洁白簪缨银翅王帽,穿著江牙海水五爪坐龙白蟒袍,系着碧玉红鞓带,面如美玉,目似明星,真好秀丽人物。
杨信阳忙抢上来参见,那贾宇连忙从轿内伸出手来挽住,见杨信阳穿著白蟒箭袖,围着攒珠银带,面若春花,目如点漆,不由得心中暗叹,好一个少年。
两人一同上了雅座,分宾主坐下。
贾宇先攀谈道:“世师弟同在桑梓,一向有失亲近。”
杨信阳心中纳闷,心说你是哪个,怎么就叫上师弟了,嘴里客气道,“小民久仰贾大人,只是无缘,不曾拜会。”
贾宇似乎看出杨信阳心中的疑惑,呵呵笑道:“家父当年曾有幸在萧大人门下受业过,杨掌柜也是萧大人亲传弟子,如此算来,我和你是亲切的世弟兄。”
杨信阳听了只得尬笑,道:“晚生侥幸,实是有愧。”
贾宇绅四面将眼睛望了一望,看见角落里有一张折叠起来的胡床,有些讶异道,“世师弟,可别说你晚上就睡在这儿。”
杨信阳笑笑,“店里杂事多,而且大梁米贵,居不大易啊。”
贾宇轻叹一声,说道:“世师弟果是清贫。”
随在跟的家人手里拿过一封银子来,说道:“为兄却也无以为敬,谨具见面礼五十两,世师弟权且收着。
这华居其实住不得,将来当事拜往,俱不甚便,为兄有空房一所,就在东门大街上,三进三间,虽不轩敞,也还干净,就送与世师弟;搬到那里去住,早晚也好请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