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驾驶座上,却高踞著一位少女,红上衣,红裤子,披著件大红披风,头上压著顶小红帽子,一只手握著马缰,另一只手飞舞著马鞭,两匹棕红色的马四蹄翻飞,其快如风的跑起来。
马车在天藏城的大街上飞快驰骋着,杨信阳坐在其中,没有感到明显颠簸,虽然放下了帘子,却无一丝沉闷之感觉,杨信阳随口问了,程宰道,“这车厢的弧形顶盖有可闭可阖的天窗,左右两边也有窗牖,外有粗麻布车衣,垂衣闭窗则温,去衣开窗则凉,故而又叫曰辒凉车。”
一直沉默的王伯韬开口道,“杨小老板,我看你店主伙计,做事不多,你给他们发了工钱,这么放羊,在下觉得不是很妥。”
杨信阳一愣,“当下并非饭点,闲来无事也是正常吧。”
王伯韬凑过来,低声道,“这可就不对了,每一分钱都要用在刀刃上,一个客店老板的任务便是把肉渣、光、火、脏被单、女用人、跳蚤、笑脸卖给任何一个客人。
拉客,挤空小钱包,斯斯文文地压缩大钱包,恭恭敬敬地伺候出门的一家人,剥男人的皮,拔女人的毛,挖孩子的肉。
所有开着的窗、关着的窗、壁炉角落、围椅、靠椅、圆凳、矮凳、鸭绒被、棉絮褥子、草荐都是要成本钱。
应当知道没事做的时候,每一分工钱都是浪费的,都得想方法回本,应当想出五十万个鬼主意,要店中伙计对得起这份工钱,让吃饭的客人付尽一切,连他们的狗吃掉的苍蝇也得付钱!”
杨信阳听得目瞪口呆,“这不就是奸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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