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工女儿到了申屠家,申屠家长者一见,此女比昔时出落得长大身材,面如满月,打扮的粉妆玉琢,头上戴着冠儿,珠翠堆满,凤钗半卸,上穿大红妆花袄,下着翠兰缕金宽斓裙子,带着丁当禁步,比昔不同许多。
行动处,胸前摇响玉丁当;坐下时,一阵麝兰香喷鼻。腻粉妆成脖颈,花钿巧帖眉尖。
举止惊人,貌比幽花殊丽;姿容闲雅,性如兰蕙温柔,若非绮阁生成,定是兰房长就,俨若紫府琼姬离碧汉,宛如蕊宫仙子下尘寰。
如此一女,申屠家长者起了别的心思,竟然想将其纳为小妾。
申屠宗苦苦劝说。
“且说世间富贵人家,没一个不广蓄姬妾,自道是左拥燕姬,右拥赵女,娇艳盈前,歌舞成队,乃人生得意之事。
岂知男女大欲,彼此一般,一人精力要周旋几个女子,便已不得相当;况富贵之人,必是中年上下,取的姬妾,必是花枝也似一般的后生,枕席之事,三分四路,怎能够满得他们的意,尽得他们的兴?
所以满闺中不是怨气,便是丑声,总有家法极严的,铁壁铜墙,提铃喝号,防得一个水泄不通,也只禁得他们的身,禁不得他们的心。
略有空隙就思量弄一场把戏,那有情趣到你身上来?只把做一个厌物看承而已,似此有何好处?费了钱财,用了心机,单买得这些人的憎嫌。
何况一朝身死,树倒猢狲散,残花嫩蕊,尽多零落于他人之手。
要那做得关盼盼的,千中没有一人,这又是身后之事,管不得许多,不足慨叹了。
争奈富贵之人,只顾眼前,以为极乐,小子在旁看的,正替你担着愁哩!”
“混账东西!”
申屠宗一番苦苦劝说,不仅起不了效果,还被长者臭骂一顿,那长者恼羞成怒,一顿拐杖打了出去。
消息传出,长工家里可真是晴天霹雳,那妻子闻言,脸色苍白了,身子抖动得很厉害,而且从眼眶里滚下了大颗大颗的眼泪,呜呜呜呼天抢地哭了出来。
那女儿也是放声大哭,喉头到底被哽咽之声堵住了。
一大群人围在门口,叽叽喳喳的,乡里乡亲都知道这个事的来龙去脉,却也不好评判,毕竟长工已经白纸黑钱签了卖身契,申屠也给足聘礼,这是想到如此水嫩嫩的一个大姑娘被一个花白老头压在床上,又不免生出牛嚼牡丹之感。
有好心人跑去找长工,不久又奔回来,说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