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走吧。”
原路返回,杨信阳开口,“孔乙己,你跟那和尚换的是什么?”
孔乙己没做声,小心掀开破布一角,赫然是一叠白纸。
“你要白纸干嘛?”
“不可说,不可说,到时会告诉小友你的。”
杨信阳看了对方的表情,情知追问也不会有结果,转移话题,“那个和尚又是怎么回事,要你偷……借的书干嘛?”
“这是我的一个多年老友了,”孔乙己打开话匣子。
他是从小就确定要出家的,就像有的地方出劁猪的,有的地方出织席子的,有的地方出箍桶的,有的地方出弹棉花的,有的地方出画匠,有的地方出婊子,他的家乡出和尚,人家弟兄多,就派一个出去当和尚。
当和尚有很多好处,一是可以吃现成饭,哪个庙里都是管饭的。
二是可以攒钱,只要学会了放瑜伽焰口,拜梁皇忏,可以按例分到辛苦钱,积攒起来,将来还俗娶亲也可以;不想还俗,买几亩田也可以。
当和尚也不容易,一要面如朗月,二要声如钟磬,三要聪明记性好,可是我这老友其实一条也不具备。
他的相貌只要用两个字就说清楚了:黄,胖。
声音也不像钟磬,倒像母猪。
聪明么?难说,被人欺负到去劈柴了,他在庵里从不穿袈裟,连海青直裰也免了,经常是披着件短僧衣,袒露着一个黄色的肚子,在这云门寺里当最低级的苦力僧,接待香客迎来送往这等肥差是不用想了,只能劈柴烧火这样过过日子。
“然则这沙弥不甘心遭人轻贱,暗地里想通过读书改变命运,这寺里除了佛经再无其他书籍,所以要你偷偷送书过来?”
听了杨信阳的分析,孔乙己笑笑不说话,带着杨信阳和谷梁原路返回,“杨小友,今日咱们就此别过,也算报了你前几日帮我解围的恩情了。”
杨信阳摆摆手,他已经看见冉虎在外面等着他了,急得团团转,“好说,就此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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