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暗,茶馆掌柜点起灯笼,光影交错,窗外信河涛声隐隐,竟然别有一番风味,
“一碗喉吻润,二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惟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也,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
夫子说得兴起,站到窗边,大声吟哦他的喉吻润、破孤闷、搜枯肠、发轻汗、肌骨清、通仙灵、清风生感觉,旁边几个儒生皱起眉头,“瞎嚷嚷什么,如此良辰美景,哪来的疯子到这里撒野,掌柜的,掌柜的,怎么放了这种粗俗的人上来扰了雅兴。”
夫子回头,睨了那帮文土一眼,笑道:“这茶楼又不是你家开的,这美景又不是你家造的,老夫给了钱,还不能吟诗几句?”
那几人大怒,一人叱道,“你这厮也太放肆,念几句歪臭不可闻的歪诗,也敢在这里冒充斯文人?“
夫子假装害怕,“什么叫冒充斯文人,老夫就是个教书的,虽然识得几个字,可也不会假清高,癞蛤蟆井底叫,不给月亮出来。”
那几个酸丁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好啊,你竟敢戏悔我等当心我告到官府,治你个亵渎斯文之罪。”
夫子做出耳背模样,接口道:“你敢再说一遭,治我什么罪?”
那人血气上涌,大声道:“怎么不敢说,治你个亵渎斯文之罪。”
这时掌柜和茶博士听到动静都上来了,夫子瞅着人多,大声喊道,:“说得好,大家都听真了。”
那人冷笑道:”听真了又如何?”
“你这个罪名可谓稀奇古怪。”
夫子笑了笑,从容道:“大魏律令遵从高武之法,四百条,老夫也算有所研习,唯独没有听说过这‘亵渎斯文’之罪。大魏令之中,中有骂詈八条,也止于子不骂父、妻不骂夫、臣不骂君,却没说过老百姓不能骂圣贤、骂书生。”
眼看几个酸丁变了脸色,夫子干咳了一声,继续道,“老夫倒是耳闻,夏国有这么一条罪名,阁下胆子够大,是想拿夏国的法,来治我这个魏国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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