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天子启程秋狝。
和去行宫不同,秋狝本身就不适合带太多嫔妃,因而这回去围场,除了皇后,跟着去的也只有秦德妃和敏昭仪了。
围场不比行宫,离皇城较近,不过几日光景便到了。
因着敏昭仪身怀有孕,所以出行前孟霜晚花了许多心思在这上面。
为的就是杜绝一切意外。
一路上舟车劳顿,好容易到了围场,她又叫特意吩咐了云容去敏昭仪帐中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得到没问题的回复后才略放下心来。
第一日便这么过去了。
围场条件不比皇城,也不似行宫,自然要略简单些。
因此孟霜晚只是略微洗漱便更衣,准备休息了。
恰好今夜值守的是云容,孟霜晚想起先前和若月说的,替云容去跟陛下讨个恩典的事,又想到对方前几日给家中写回信,因而躺在榻上时,她略测过身子,看着一旁正替她打扇的云容。
“本宫听说前几日你收到了家信,回信送出去了吗?”
云容原是认真替她打着扇,乍一听得这话先是一怔,回神后便忙着道:“回殿下,还没送出去。”
她告诉孟霜晚,原是托了人带出去给家人的,谁知那送信之人前几日不得空,她的信还未来得及送出便跟着一道来秋狝了。
孟霜晚一听便蹙眉。
“这事怎么不早说?又不是只有那一人可以送信出去,你早告诉本宫,本宫准了你的假出宫亲自递信又不是不行。”
原本那送信之人也只是将信件递至云容在宫外的远方亲戚,再由亲戚带回她家中。
宫人平日不得随意出入朱雀门,可凡事总有例外。
先前孟霜晚便应过云容出宫递信,因而她才会这样说。
“殿下是觉着没什么,可这样的次数多了总归不好,横竖只是迟几日将信送出去罢了,奴婢等得起。”
孟霜晚闻言轻叹口气。
“你总是喜欢将事情埋在心中,担心影响本宫。”
云容便笑了。
“奴婢是殿下的宫女,自然事事为殿下着想,否则如何对得起殿下这些年的恩情。”
云容原本不是什么好出身,当初不过因着家中揭不开锅了才选择入宫为婢,她幼时做惯粗活,手不够细,去不了尚服局和尚功局,尚食局和尚寝局也不愿要她,最终还是因着性子耿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