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这顿晚膳孟霜晚用得味如嚼蜡。
原以为陛下真的是来陪她用膳,谁知他竟是为了杜才人来的。
虽未明说,可孟霜晚不是蠢人。
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
他的话便是说孟霜晚派去琦思殿的人语气过重,吓着了杜才人,这才叫她受了惊,病情加重。
孟霜晚其实并不知派去瞧杜才人的宫人究竟是如何说的,毕竟都是她殿中的人,又是若月亲自指派的人,她自然放心。
且她是皇后,莫说今日是派了人去关怀杜才人的身子,便是她真的让人去训诫,杜才人再不适也只能跪着听训。
她没想到的是,陛下会因着这事而专程来找她。
或者说她不曾想到的是,她的夫君面上说着陪她用膳,实则是为了另一个女人来问她。
“此事是臣妾思虑不周,惊了杜娘子,致她病情加重,望陛下恕罪。”
她的小腹原就还疼着,面色自然带着些苍白,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强撑着身子福身告罪。
身后的若月见状眉心狠狠一跳,下意识要上前扶她,可又碍于陛下在场实在不好动,便只能生生忍着。
天子显然也未料到她会忽然请罪,瞬间迟滞后,迅速伸手,将人扶起。
“朕并非怪你。”他的声音低柔,“不过和梓童闲聊罢了。”
孟霜晚唇边扯起一抹笑。
“臣妾谢陛下不怪罪。”
这夜陛下并未留下,用了晚膳后便离开了。
在长安殿门外目送天子小玉辇离去后,孟霜晚唇边的笑才慢慢淡了下来。
“若月,扶本宫回殿。”她的声音变得有些虚弱,唇色愈发苍白。
若月忙应了声,同旁的宫娥将她扶回寝殿中。
这一夜孟霜晚都未睡好,她的梦中总是光怪陆离,各种混乱的场景,醒来后却又什么都没了。
第二日起身后,她正在盥洗,却见云容匆匆而来,告知了她个消息。
“殿下,昨夜陛下又去了琦思殿,说是杜娘子半夜病情反复,陛下陪了大半夜。离开时下了旨,赐了杜才人‘敏’字为封号。”
闻言孟霜晚还未开口,倒是一旁的若月诧异道:“陛下亲赐的封号?”
不怪若月惊讶。
实在陛下登基十年来后宫有封号的宫嫔并不多,更不必说如敏才人这样至今未侍寝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