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两银子翻十倍就是三千两银,如此高的利润,他的内心狂跳不止,可他的脸上却不显出丝毫。
“老嫂子,这钗子委实贵重,你的意思……”
他话讲到这里不再讲下去了,是想探探陈母的口风,他觉得,陈母十有八九是家道中落的大家闺秀,未必晓得这金钗的真正价值。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陈母竟只是对他讲,“闺女大了,而我这病身子,料想时日不多,用这金钗折算些现银,扯上几尺上好的锦缎,作全套嫁衣就可!”
以上好的锦缎作全套四季嫁衣,至多不过五百两银,陈母这么一说,算是露了底,让他心中有了数。
他都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强自镇定,脸上硬装出有些难色,为难道:“哎呀,这么一说还稍差一些呀!”
陈母听了这话有些吃惊,“怎么,这么一支金钗还不够?”
陈母这么一问,他心中有些慌乱,便不敢再讹诈太多,心想罢了,见好就收。
“也差不了多少,不过就二三十两银,我可以让一些!”
偏偏陈母还十分实在,忙说道:“这样呀,我这个人素来不占别人便宜!”
她说完这话,目光一下落到自己手腕上的银镯,眼神一下变得温柔。
不过瞬间,像是想到了不好的事,神情一下变得决然,摘下了那只银镯。
那只银镯已经带在她手腕上很久了!
外面的陈思雨一直焦急等待,不久,内堂的门一开,陈母和孙掌柜都面带笑容的走出来。
看来,是谈好了。
陈思雨很快被几名丫鬟伺候,量了尺寸,接下来就选布料。
陈母用一双布满老茧的手摩挲着如丝一般水滑似婴儿皮肤缎面,一种熟悉的感觉回来了,脸上绽放出了久违的笑容。
孙掌柜忙向她拍板保证,“老嫂子,这可是真正桑蚕,不掺杂一丁点柞蚕的面料,您想必也听说过,这寸锦寸金……”
“我摸得出来,的确是好东西!”
陈母非常爱惜的抚摸着这些面料,把旁边的思雨也叫了过来,拿起她的手,一块儿摸上那光滑如水的面料。
这让思雨十分的不自在,她总觉得以自己出身贫寒,怎么能配得上如此华贵的面料。
这些面料不是只有那些有钱人家的官太太和小姐们穿的吗?
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出身寒门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