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大宋太虚弱了,一旦辽兵杀进来,遍地的流民,没有出路,很可能就被辽兵收买,即便没有被收买,流民仓皇之下,也会拼命向南逃。
大冷的天,缺衣少吃,一场大雪,就是遍地死尸。想到这里,范仲淹的头皮都发麻了。
最怕内忧外患一起来,偏偏最怕什么来什么!
范镇逼得李无羁点燃了蜡烛和美酒,几十车的物资,就好像一个超级大火把,告诉辽兵大宋出了事,你们快来抢夺吧!
原本范仲淹心中尚且存着一丝怜悯,觉得范镇也是正道直行,只是脑袋太死了,现在却一丝一毫的同情都没有了。
都说贪官奸佞误国,这样自诩忠贞的直臣也会误国!
唉!
范仲淹无暇管范镇的事情,他满脑子都是如何防御辽兵,别的地方还都好,唯独沧州这一段,黄河进入白沟河,宋辽共同坐拥天险,辽兵踏着冰面,随时能够南下,两百里的防线,大宋这边不足一万人马,根本是捉襟见肘,究竟怎么抵挡辽兵,真是让人头都大了。
……
“宁安,爹要上战场了。”王良璟酝酿半天情绪,才说了出来,却发现桌上的家人都没有什么反应,仿佛没听见一样!
他又咳嗽了两声,“我这一次要去和辽兵拼命了。”
王宁泽抬起头,嘿嘿傻笑,“多砍几颗狗头回来!”
王良璟豪情万丈,拍了拍幼子,又看了看王宁安,嘱咐道:“好好照顾家里,爹不会给王家丢脸的。”
王宁安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饭,把空碗放下,冲着老爹一笑,“对不起了,因为我也要去!”
“什么?”
王良璟大惊失色,连连摇头,“宁安,你别胡说,你还太年轻了,去不得,去不得。”
白氏心情很沉重,却没有反对,“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宁安过年了也十五了,不算小,我都舍得,你有什么舍不得的!”
敢情母子早就商量妥了,这几天王良璟就坐立不安,不是遛马,就是擦拭马槊,还跑到祠堂,对着王贵的神像坐了大半夜,他心里想着什么,家人哪里不知道。
看到家人都清清楚楚,唯独自己蒙在鼓里,王良璟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随机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宁安,不是爹不让你去,实在是这一次太凶险了,爹身为沧州指挥使,守土有责,辽兵如此猖獗,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就妄为六尺的汉子!”王良璟又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