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冯斯乾会上楼,在最容易发生故事的深夜上楼。
我本能将林宗易的打火机藏到身后,冯斯乾目睹这一幕,眼眸相当阴沉。
“我明天上班...这两天不舒服。”我特意把他的关注引到工作上,上流社会的男人极其多疑,随时随地都存在被暗算妄想症,而冯斯乾是多疑的领军人物,即使他清楚我身负任务,无暇和林宗易产生超出界限的关系,我的前科导致只要男人接近我,他会自动定义为是我在勾引。想要真正拿下他,在冯斯乾面前我可以极尽挑逗,毫无底线,他不叫停我就尽情发挥,在别人面前,一定不能太过风流滥情,要让他看到我的安分和原则。
我很担心林宗易在无形之中破坏了我得来不易的大局,帮了倒忙。按说他应该巴不得我成功,没有任何污点软肋的冯斯乾,在女人身上栽跟头的冯斯乾,对林宗易而言,必然是后者作为对手自己的胜算更大,对手无坚不摧,在商场博弈中从来不是好事。
难道男人才最了解男人,林宗易看出目前的时机最好再添一把火?
我揣测的工夫,冯斯乾迈入单元门,我立马让出路,他面无表情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好巧不巧是林宗易坐过的位置,我还能嗅到空气中弥漫着属于他的纯正的木调广藿香。
我手心隐隐渗冒汗。
冯斯乾解开西装扣子,上半身前倾,小臂垫在膝盖,单手拆一包崭新的烟盒,我问他,“您喝茶吗,家里有绿茶。”
他没吭声,斜叼着一支烟,看了我一眼,我没明白,“什么?”
他一指我背在后面的手,我顿时懂了,迟疑着将打火机递上去,他接过,在指缝转动了一圈,不咸不淡冷笑,旋即焚上烟头,火苗蹿升至半尺,燎红了他凌厉逼人的眉宇,他嘬了一大口,反手一抛,金属打火机碰撞在大理石茶几,声响尖锐刺耳。
他的态度太微妙了,微妙得我不自在,我极力找话题,“没来得及请假,冯先生扣工资吗?”
他喷出一团雾,后槽牙咬得紧,下颌的一处骨头有一秒的鼓起,又平复。
他的风度当真无比硬朗和英气,我想象他本质是黑暗的,野性的,悖逆世俗的,那种游离在灰色地带的阴翳,偶尔卸下伪善斯文的面具,那张面孔又仿佛带一丝邪恶,不与人知的罪孽。
我始终认为,极端的男人最致命,冷血与温和在同一副轮廓上扩张。
我脑海里只有大致的描绘,没有实质,大千世界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