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立这番最后通牒,我明白不是闹着玩的,她肯定要跟我死扛了。我不畏惧她,女人勾心斗角的把戏我是鼻祖,我只是畏惧真的会惹恼冯斯乾。我将sim卡重新塞回钱包夹层,进房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令自己镇静下来,整整一夜我都在考虑对策。
第二天早晨酒店前台告知我冯先生在马场道的射击场,让我十点钟带着2308客房书桌上的合约赶去汇合。
我望了一眼墙柜上显示的时间,九点。
我挂断电话,又拨通殷怡的号码,开门见山汇报自己的处境,“冯太太,我这边出了点意外。”
她大约在做美容,我听到仪器熏蒸的动静,“韩小姐,有什么难处尽管提,钱不是问题。”
“和酬劳无关。”我欲言又止,“我可能要暴露了。”
殷怡沉默了一会儿,“你的黑历史我托人抹掉了,他查不出。”
我如实相告,“底细是一方面,您丈夫最近接触了我以前的仇人。”
殷怡恍然大悟,“你被揭发了吗。”
我没吭声。
她和美容师交谈了几句,等到室内只剩她自己,她说,“冯斯乾质问你真相,你死咬不承认,他挖不着你的实质底细,难道还逼供吗。”
“您不了解。”我现在百分百确信殷怡完全没看透结婚三年的老公有多么深不可测,她对他的了解恐怕比陌生人强不了多少,或者是冯斯乾的谨慎冷血对每个人都公平,包括名义上的结发妻子,也休想扒开他的外皮一窥究竟。
我深吸气,“这单生意我不打算做了。”
殷怡再次沉默,我们谁也没开口,漫长的死寂后,她挽留我,“韩小姐,你给我的期限是三个月,目前仅仅一个月,成败尚未定论,你撤手是不是太早了。不能给雇主满意的交待,韩小姐以后的生意不容易做啊。”
我若有所思卷着电话线,华京集团的这潭水还真够深,殷怡明显在威胁我,我掌握了她暗中设计丈夫出轨的秘密,她不会轻易放了我,万一我传出去,就算判离婚,财产分割的结果也不一样了。
我如今骑虎难下,以往得罪过的人都卷土重来了,苏立逼我滚,可即使我滚了,她未必咽下当年那口气放我一马,李文博也眼巴巴等着我丧失冯斯乾的庇护,往死里收拾我,反正横竖是倒霉,做殷怡的人,好歹有一座靠山。
我从抽屉里取出洗好的照片,拍摄角度不太好,不过我尽力了,冯斯乾下水时是背对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