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斌可没见过安国公府的孩子们,但他作为去年中秋去北境劳军的钦差,是见过穆征衣的。
“的确是小穆将军。”蒋文斌很确定地点了点头:“他怎地会出现在这里。”
“今日安国公离京。”谢常静看了蒋文斌一眼之后答道:“我不信你不清楚。穆家孩子们一定是去送安国公出城了,回来顺便来南市逛逛。”
蒋文斌沉默一瞬之后才答道:“此事我自然清楚。”
“你瞧瞧,”谢常静立刻打蛇随棍上,继续努力劝自己的朋友:“连安国公都躲到北境去了,你还觉得兵部过几日能如现在一般平静?”
“那不是躲,”蒋文斌立刻皱起眉:“北境的事的确要紧,安国公亲自赴北境是很必要的,我都跟你说过几次了。说到这个,上次都亏你从中周旋,谢相才肯帮忙,这个人情我是要还的。”
“别说那样见外的话。”谢常静摇摇头:“都是国事,又不是你个人私事,什么帮忙不帮忙的。那都过去了,不要提,就说现在。文斌,眼下的机会你若不抓住,再往后可就难了。”
“我不想离开兵部。”蒋文斌沉默一瞬之后,又转头去望窗外,他的目光落在了跑在最前面的穆红裳身上。看着举着糖葫芦的小姑娘笑得一脸甜甜,蒋文斌的脸色反而更沉重了。
“常静,说真的,”蒋文斌开口说道,语气淡淡却带着几分怅惘:“你真的该出去看看,我们这些读书人,坐在家里读几十年的圣贤书,为官之后又日日坐在京城的衙门里论政,坐井观天,说的再多也不过是空言无补。”
“我知道你一心为公,”谢常静点点头:“只是你……”
“我并非一心为公。”蒋文斌低声打断了谢常静的话:“只是我去过北境之后才知道,北境的人过的是什么日子,北境的守军过的是什么日子。那时起我才知道,为了保我大周一方平安,有些人竟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常静,我不是为了别的,若是不能为了北境兵事做些什么,我觉得亏良心。我并非什么竭诚尽节的无私之人,我只是不想让自己良心不安。”
“文斌……”谢常静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老友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开口问道:“你……算了,多说无益,我知道吏部的缺你无论如何都不肯去了。那,若是我再想办法为你谋个兵部侍郎呢?”
蒋文斌盯着谢常静久久不语。他思考了很长时间才下定决心开口:“好!兵部,户部,都可以。若是你能做到,我可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