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三哥真笨,下水前都不知道先试试。”
小小一件事,被穆驰衣当做一个丢脸的笑话写在信里,逗远方的妹妹一笑。写信的并不觉得这是件大事,收信的也是当做笑话听,然而坐在一旁听孩子们聊天的穆家夫人们,却觉得心里有些难受。
坐在正中的穆老夫人,看了看儿媳们的脸色,心下有所了悟。她眼皮都不抬,淡淡地开口:“这事的确好笑,驰衣经过这一次,也算涨了见识,知道北境的河可不同于咱们京中的凝翠湖。你们这些当娘的也别忙着心疼,孩子们以后就要过这样的日子,早些习惯是好事。他们是穆氏子弟,是北境将军,可不是京中那些经不得事的世家公子。”
“是!”穆家的夫人们立刻站起来,低头听训:“娘亲教训的是。”
“这不是教训。”穆老夫人叹了口气:“做武将的妻子难,你们以为做武将的母亲就容易吗?若是连这样的小事你们都要感叹心疼,将来要心疼的事就太多了。但你们就是在家疼死也是无用,孩子们该经历的,都要经历。咱们这些做娘的,还是将心放宽些,不要太过为难自己才好。”
穆老夫人这几句话,可真是肺腑之言。她是武将的妻子,又是武将的母亲,现在又成了武将的祖母。
儿孙们都在北境,儿媳们的心思穆老夫人又怎么会不懂。但,儿媳们还年轻,孙儿们才刚刚开始上战场,这样的日子还很长很长,若是任由她们这样事事担忧悬心,她们又能煎熬几年呢?最终不过就是熬死自己,或是渐渐习惯。
穆老夫人还是希望自己的儿媳们能够早些适应武将母亲的角色,就像她一样,坐在安国公府的后宅,懂得什么事是真的该担忧,什么事又该睁一眼闭一眼。
看着低垂着头的儿媳们,穆老夫人长叹一声,许久之后才又开了口:“我懂。北境男人们的平安对你们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只要你们的丈夫和儿子平安,你们就安心了。但你们也要清楚,你们也要平安,战场上的男人才能安心,你们好好的,他们才能好好的,安彼此的心。你们若是这样日夜悬心,煎熬枯耗,让孩子们从战场上回来后,要怎样面对憔悴的母亲?他们又怎能再一次安安心心地整装出发?”
“母亲,”安国公夫人抬起头:“您教训的是,是儿媳想岔了。我们好好的,他们在北境才能安安心心心无旁骛地抗敌。我们好好地等着他们,他们才会更珍惜自己的性命,才能努力想着从战场上回来,回家。”
“你们能想明白就最好。”穆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