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他在身边,样子有些疲惫,温声询问我感觉如何。
他对我关心平日里就有,我也不会自负认为他一直守在床边,更不会觉得他那点疲惫是因我。
我平静的对他说:“放心,明日还可以照常出发,我没事。”
他蹙眉沉默了片刻,而后道:“不去了吧。”
我听着是有些惊讶的,毕竟这么几年来,他按时去锦州的事是雷打不动的。
尽管我也看不明白他图什么,师父对他爱搭不理,崔先生反而对他客气点。
这几年,我好像有点撑不住了。
“大叔,还是去吧,趁我还活着。”
我若是死了,他就彻底见不到我师父了,所以趁我还活着,见一回是一回吧。
他望着我眼底,有一抹陌生的,我看不懂的情绪。
当夜,我照常背对着他睡,我们是两条被子,我睡相很好,不会碰到他打扰他。
可是他大概梦游了,竟然钻到我被子里来。
他抱住我,像我们新婚那夜一样亲我。
我什么反应都没有,就等他清醒,等他像当初那样半途而废,然后在我肩头哭,哭湿我的头发。
一切没有照预想中的走,我企图推开他,也没有成功。
他在我耳边说:“不去锦州了。”
那简短的五个字,通过我的耳朵,涌进我血液里,激起一片浪花,很快,又沉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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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说的是暂时不去,还是永远不去。我也没有兴趣问。
我回锦州,每一次都是心甘情愿。
只是他从来只记得锦州有她,却不记得锦州有我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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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真没有收拾行囊,这一回,他既然说了不去,我就在他去上早朝之后,包袱一拎便离开了。
独自回家的这条路,没有他,还轻松了不少。
爹娘见我一人回来,仔仔细细问东问西,我就告诉他们,只是这回沈复忙了而已。
他们也不再多心,一如既往那样,逼着我吃这吃那,说我太瘦了。
在家呆了两天,我去了师父那里。
师父拉着我坐下,对我说:“你为他做了那么多,他没有心的。阿星,是师父对不起你,当年不该让你们在一起。”
我抱了抱师父,“嫁给他我没有后悔过,师父,你不要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