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没想到……惭愧惭愧。”
李郃哑然失笑:“先生真是一位实诚人。”
旋即,他正色对庄周说道:“我邀先生喝酒,只是因为感觉与先生投缘,先生是一国相邦也好,漆园小吏也罢,又有什么妨碍?”
庄周听得暗暗点头:有气度!
趁着酒水还未煮开,李郃与庄周一边吃个干果,一边山南海北地闲聊起来,甚至还聊到了庄周所担任的漆园吏。
李郃很好奇地问庄周:“漆园吏主要负责什么?”
而庄周也丝毫不以为自己的官职卑贱,神色自若地解释道:“主要就是负责漆汁……前几年商丘大兴土木建造殿阁,遂在蒙邑建造了一座漆园……”
“哦。”李郃恍然大悟,也没有什么轻蔑之色,反而似多年的挚友般笑道:“看来先生这几年并不空闲……站在旁观说句实话,贵国的君主不顾国情扩建宫殿,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昏君不明,如之奈何?”庄周亦摇摇头,言语中丝毫没有对那位宋公的尊敬。
旋即,他语气一转就说起了自己的事:“至于在下,我却不管商丘是否急着要那些漆木,日出入圆,日落归家,若有朝一日觉得负累,索性辞官而去。”
“哈哈。”
李郃听得哈哈大笑,一点也不意外,毕竟庄周初见就给人一种山中隐士的洒脱气质,自然不会被一个小小的漆园吏所束缚。
不多时,酒水逐渐煮开,整个屋内飘起一股酒香,狐贲用酒勺给庄周与李郃各舀了一碗。
没错,在李郃的手势示意下,狐贲是先给庄周舀的,这举动让庄周对李郃的印象更好了几分。
不过好归好,酒水依然是难以下咽。
以往庄周还不觉得,不过在惠施府上喝过那清澈甘醇的少梁酿,如今再喝他们蒙邑的酒水,他直感觉这酒水又酸又涩,还有许多碎末杂质,难以下咽。
可让他意外的是,李郃竟然也喝了小半碗。
他惊讶地说道:“想不到梁城君竟喝的下我蒙邑的浊酒。”
从旁,狐贲听到这话不快说道:“我李哥请先生吃酒,处处尊重先生,先生何必出言讽刺?”
说真的,其实庄周并没有讽刺的意思,他只是如实地说出了心底的实话,毕竟就连他自己,在喝过少梁酿后也很难再咽下自己酿造的浊酒,想不到改良出少梁酿的李郃,居然还能咽得下,甚至于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