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名字,试图将他人双手保送进第一堂,自己却只能听天由命。可现在事情露馅,一切都毁了!
他只是家中排行中流不受重视的儿子,又不像陆三郎那样有天赋,又不像张武张陆那样早早就抱住了张琛的大腿,后来又遇上了张寿,更不像纪九那样大智若愚,一旦给点阳光就能灿烂他这点勤奋并不足以让他得到好前途,却反而为他带来了不怀好意的觊觎者!
他摇摇晃晃试图站起身来,却只见张寿已经站在了朱佑宁面前收卷。虽说威逼利诱他的人没说出事情,但他的试卷上既然写的是那位吏部侍郎长孙的名字,情形就很清楚了。可此时此刻,对方恰是气定神闲,一点即将事情败露的沮丧都没有,甚至还嘲弄地望了他一眼。
老实监生至少还分得清善意恶意,微微一愣之后,他立刻醒悟到了对方的险恶伎俩,一时整个人如坠冰窖,连牙齿都在咯咯打颤。
对方的卷子上并没有写上他的名字这件事是注定要曝光的,那威逼利诱只不过是假象,为的只是让他坠入陷阱!可为什么?他又不是什么值得陷害的人物!
张寿在收朱佑宁卷子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那端正挺拔,却已经看到过一次的名字,他眉头也没有皱一下,更没有看朱佑宁一眼,随手收起试卷之后,一言不发就走向了下一个。等到一百多份卷子全都收齐全了,他这才交给了带着两个小吏上前来帮忙的徐黑逹。
“好了,考完了,接下来两日休沐,你们可以尽情放松一下。”
张寿就仿佛今天没发生两桩极其微妙的作弊事件,泰然自若地宣布了分堂试的结束。而等到他请徐黑逹和两个小吏帮忙,直接把试卷送到国子监的大学牌坊时,顿时引来了这位绳愆厅监丞诧异的发问:“张博士要把考卷带回去批阅?”
“又不是科举考试,没有糊名,没有誊录,自然也就用不着锁院批改了。若是徐监丞担心有什么不公,不妨跟我回张园住两日,帮我一把如何?我正愁只有一双手,批阅这一百多份卷子实在是吃力,正打算找人帮忙。”
如果是别人,此时一定会不假思索立时拒绝,然而,大名鼎鼎的徐监丞竟然认认真真地考虑了好一会儿,最后在两个绳愆厅小吏那惊诧的视线中,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两个小吏面上不敢表露,心中却是疯狂腹诽。自家监丞大人这不是摆明了说担心张博士批阅的时候有什么不公吗?这也太不会做人了吧,不怕招人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