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吃会儿,今天就没法带手下看秦直道遗迹了,挥手道:“神将军,催催他们。”
游击将军神光显笑着抱拳领命,不多时,其麾下一队内附夷丁披挂上马,沿山间官道奔袭而去。
贺虎臣又饮了点水,在身上挂好披膊,身后家丁卷展令旗传令,麾下在绵延山道驻扎的部队准备起行。
狭长谷道上,来自宁夏的部队兵分数队前行,各队又兵分两批以一里为限,轮换披甲向前,沿山道开进。
每至山口,必有一队兵分两路,一路占据高地、一路披挂探路。
尽管行军繁琐又小心,对他们来说却非常轻松,始终能远远吊在李老豺身后不远。
贺虎臣像游山玩水,一路都慢慢悠悠,一点都不心急。
他在等机会,等李老豺进鄜州的机会。
这支敌军在庆阳抢了不少钱粮,根本跑不快,所以贺虎臣并不担心他们逃跑,当然李老豺如果愿意当个活菩萨跑了,他高兴还来不及。
又不需要多杀人,还能得到足够战利,这好事上哪儿去捡。
其实这次讨贼出战,是贺虎臣自己在三边总制府请战请来的机会,快到秋天了,他得想办法给手下弄点粮食。
这一年各地边兵哗变得他有点害怕,好就好在宁夏够穷,如果在边墙吃不饱,那当逃兵一样吃不饱,而且饿死的更快。
但太穷也不行,他手下只有一千马兵,里头还有六百匹是从延边内附蒙古部落借来的。
他得弄点粮食,稳定住边兵士气,宁夏边军向来战力强能吃苦,士气稳定挡个北虏不是事。
兵马又这么慢悠悠行进两日,前面李老豺的部队已经临近直罗巡检司,后面终于有安边营的马兵奔来。
马兵裤裆都磨破了,血淋淋的,将来自榆林镇的书信递至贺虎臣手中。
贺虎臣一看,面上泛起喜意,吐出一口浊气。
这封信是前天晚上写的。
杜文焕在信上说,榆林镇精选人马四千,押降贼王左挂部贼兵一千二百,昨日已自绥德启程,预计后日抵达延安府城东部。
他已经派人先去府城为洪巡抚办件事,这事能找到刘狮子的下落。
此次朝廷调集七千兵马入陕北实属不易,一定要借此时机将陕北未降贼子一网打尽。
贺虎臣心想,这不做梦么?
他们可以把今年造反的一网打尽。
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