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的左懋第写信通气,将其准备贩粮赈济的事尽数告知。
当然了,他倒没有自大到认为山西巡抚吴甡一定会听他的话。
但吴甡听不听其实无所谓,大不了西安商民买粮的钱由他出,这笔粮山西官府不买,他就派张天琳找王自用引路,以军队护送粮食,进山西赈灾。
反正他想做的事,没人拦得住。
只不过他没想到,这边刚把信经土默特送回去,大军向东开拔还没两日,付仁喜就又火急火燎地追出来了。
刘狮子听了塘兵报告,说付仁喜又来了,心说吴甡够急切的。
他甚至怀疑那边的官员就在边墙内等着,交流完就又把付仁喜遣回来了。
却没想到,他猜中了开头,却没猜到中间。
大明官员确实就在边墙内等着,只不过等在边墙那边的人不是山西抚臣吴甡。
而是三镇总督梁廷栋。
付仁喜再度出边,为的也不是赈灾的事。
刘承宗立马道旁,大队仍在马蹄在草原踏出的道路上埋首向东行。
就见付仁喜风尘仆仆地自扬尘中跑出,马在后面被亲随牵着,一路跑到近前,气喘吁吁道:“大帅,别拔营,遣军入边吧!”
刘狮子脑子都没反应过来,脸上五官都快皱到一块了。
他的军队在宣府边外,山西三镇的将官都像防贼一样夜不能寐,怎么见他要拔营离开,反倒拉着拽着不让走了?
还让他入边?
刘承宗翻身下马,目光定在付仁喜的脸上,拧着眉头道:“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脑子坏了,叫住我就为听你说这傻话?”
付仁喜撑着膝盖,一站直了就道:“我上次刚出边,东虏就在延庆州打了几仗,战报上互有胜负,但有一仗其实败了。”
“是宣镇李国梁领三营兵追击东虏,被人伏击,快追到居庸关,他马兵在前步兵在后,立营未稳,就叫虏骑绕后一冲,一举将军阵冲成两截。”
“全靠家丁死战,才将之击退,战报是斩及七颗,夺马十三匹,牛骡一百三十。”
付仁喜道:“但我听说,宣府标营参将赵业耕被冲死了,还死了二百多人。”
刘承宗很难理解付仁喜的急切:“三个营的庞大军队被伏击,只死二百余人,还夺回不少牛马,即使依你听说的,打得也很好了啊,接着打,看来宣府一镇就能把阿济格的军队做掉,这跟让我入边有何关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