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晕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一股怨气不散的他，总算是撑过了最难熬的阶段。
一缕阳光照进眼帘，林文幽幽醒转，胸口立刻传来剧痛。
“唔我没死？”
林文沙哑的嗓音中，带着自己都难以置信的味道。
“你差点死了，不过没死成罢了。”
男子的声音在床边响起。
林文艰难的转过头，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林蕴，怎么会是你？”
林蕴笑了，“不是我，你早死了，就这么跟救命恩人说话的吗？”
记忆开始恢复，林文皱了皱眉头，瞳孔一缩，“等一下，林潜，林潜他”
林蕴知道他想问什么，直接答道：“林潜他好着呢，顶多受了点皮肉之伤。但他口无遮拦，鼓噪万民，父皇降旨，被罚停职罚俸半年。”
停职罚俸半年？
就这，只给了停职罚俸半年？
林文惨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他不甘心，明明距离大仇得报，就只差一步之遥，却最终功亏一篑。
他如何甘心。
“要不是那个蠢货”
林文气得差点又吐出血。
林蕴摇了摇头：“你不知道，后来，父皇出现了，也就是说，就算林潜没有正面击溃太子，父皇也不会放过你们。”
“怎么会？”
“起初我也不明白，后来才知道，宫里有位皇女和太医一起，趁着林晟志得意满，放松了警惕的时机，潜入了紫极殿，把救命的药交到了无舌公公手里。”
“也就是说，这些，都是林潜预谋已久的事，虽然中间巧合甚多，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问题，结果可能都不一样，但最后就是如他所愿了。此人如果不是心思极度慎密，那就必然有大气运在身。”
林文眼神空洞，茫然无措。
败了。
彻彻底底的败了。
自以为胜券在握，实则一步错步步错。
他甚至怀疑单独审讯林潜时，林潜就有机会将自己等人击杀，从而逃出生天。
可他根本没有那么做。
他的目的，不在于杀人报复，而是想要揭露。
不止是气运而已，此人的城府并不算深，可却总是能把握大势所在，将他人之力，化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