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时已经下了床,正要往门口走,听到这话就是一愣。
“受惊吓?”他皱着眉,纳闷地看向卜宁:“金翅大鹏鸟会受哪门子惊吓。”
卜宁头也没抬,手指擦得格外认真:“唔,确实十分罕见。”
他这反应更奇怪。
原本正焦急的闻时都懵了一下,满脸问号。
他对着这位师兄一向直来直去,被弄得一头雾水便蹙着眉追问道:“什么意思?”
卜宁两只手都快擦秃噜皮了,才抬起眼来,对着闻时欲言又止。
他嘴巴开开合合好几回改去擦了桌子。
不是,什么毛病?
闻时眉头皱得更深了,正要开口,就见卜宁突然停了动作。
他扶着桌沿,转头看过来,含蓄委婉地憋了一句:“可能金翅大鹏没见过渡灵吧。”
闻时头顶缓缓冒出一个“?”。
他最初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这位以“面皮薄和讲礼数”著称的师兄默默看了他良久,突然拱手冲他作了个揖:“师弟,饶了我罢。”
起身的时候,这位斯斯文文的师兄面皮居然红了。
闻时:“???”
面面相觑好一会儿,闻时忽然想起了渡灵剧痛袭来的前一瞬
他那时候根本看不到面前的谢问,像个严重的失明者。所以一切过程回想起来影影绰绰,几乎还原不清。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了那一刹那唇间温热柔软的触感,想起自己的脸似乎蹭到了另一个人的鼻尖,想起了呼吸间若有似无的松木香以及浓重的血味
他愣在原地,拇指抹了一下唇角。
再抬眸的时候,卜宁面皮更红了。
闻时:“”
卜宁一脸“看来你想起来了”的表情,又冲他作了个揖。
信息来得又猛又快,闻时一时间不知道要先处理哪一个。他可能这辈子都没这么呆滞过,在原地杵了好一会儿才冲卜宁蹦出一句:“不是有障眼阵?”
老毛跟着谢问也就算了,卜宁怎么会知道?
结果卜宁又冲他作了第三个揖:“整个松云山都在阵里,我是阵主,就算有障眼阵,我也多多少少能感知到一点。”
说完他还习惯性地来了句:“惭愧、惭愧。”
闻时:“”
偏偏还有夏樵这个二百五,站在旁边看看你、看看他,非常不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