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层粉饰太平撕了一条口子,让思念无处可藏。
每每这时候,杨岳他们都格外小心翼翼,然后转头偷偷给柏淮发微信,让他晚上给松哥打个电话。
于是,简松意没说,但柏淮却已经知道他那个幼稚任性不懂事的小男朋友,其实已经学会照顾自己了,而且很想自己。
然后心里就涌现出无数愧疚。
其实如果可以,他多希望简松意可以一直幼稚任性不懂事,是他这个男朋友当得不够称职。
而简松意却觉得还好。
总归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上一次是三年,这一次只有三个月。
上一次他不知道柏淮为什么走,这一次他好好送了送柏淮。
上一次他不知道柏淮还会不会回来,这一次他知道柏淮一定会回来。
上一次他只能一个人无助不安地辗转在每一个无眠的黑夜,看着对面空荡荡的窗台发呆,这一次对面的窗台留下了那盆小雪松。
上一次他每一句精心雕琢的想念质问关心都输入又删除输入又删除,最后了无踪迹,这一次他可以每天收到数不清的关心和情话。
上一次的分离和思念那么无望,而这一次,他有了盼头。
所以他觉得其实也没有那么难捱。
他一直不敢告诉柏淮,在十四岁柏淮走的那一年,自己因为不习惯和想念,曾经偷偷喝过酒,偷偷红过眼,也偷偷去问过地址,偷偷买票去了北城。
却又在机场直接返回。
因为他不确定柏淮愿不愿意见到自己。
大概在柏淮心里,简松意是在十七岁喜欢上他的,简松意曾经也这样以为。
可是当柏淮第二次离开后,简松意才明白,原来自己可能喜欢柏淮,并不比他喜欢自己晚。
因为他现在才懂得,原来那种挥之不去的不开心,是源自对喜欢的人的眷恋。
他实在是很迟钝。
不过还好,他们终究还是没有错过。
三个月,也不难熬。
春天来了又走,转眼已经入了初夏,南城又要进入雨季,空气里充满了黏湿的闷热,并不好受。
杨岳的保送审批已经下来,却没有收拾东西离校,而是把桌子搬到了俞子国旁边,全程给他精准辅导,俞子国也很能吃苦,早上五点起,晚上十二点睡,竟然硬生生地把成绩拉到了年级前百分之二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