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若有所思,没说什么。
“你不该不去医院,这样下去会感染的。”
“你也不该不去上课,这样下去会挂科。”
解行回过头,年轻人回避了他的目光,望向窗棂外漫天纷飞的细雨。
“我看抽空把你的事报上去吧。”解行呼了口气,继续整理那瓶瓶罐罐,说“现在一个知道的人都没有,万一发生什么事太危险了。我有个姓张的学长”
“不急,再干票大的。”
咚一声解行把药瓶重重跺在桌面上,“还要怎么大你想怎么大哪天真出事了怎么办怎么救你,拿什么说清楚”
“”
窒息的沉默再次笼罩了整座陋院,没有人吭声,屋子里只听见彼此长长短短的呼吸。
良久后解行终于勉强压下情绪,艰涩地吐出几个字“阿归,你听我说”
但紧接着就被年轻人打断了“不行。”
“你”
“他们不会相信我,抓我的价值比相信我大。”年轻人放下筷子,掌心用力搓了把脸,低声说“解行,你以为这世上有苦衷的事就能说得清,实际这世上人人都觉得别人的苦衷轻如鸿毛,唯有自己的情由重若千钧。你还有前程,我不想连累你,等下次干一票大的有了底气再说吧。”
一股酸楚的愤懑解行直冲心头“可是你不能永远都寄希望在下一次你”
回答他的始终是沉默和回避。
“我看你永远都鼓不起这个底气”解行忍无可忍丢下一句,推门大步冲出了笼罩在阴晦水汽中的小院,只留下年轻人孤独地坐在阴影里。
“为什么说抓他的价值比相信他要大”
“因为当时他已经有名气了。”吴雩淡淡道,“金三角毒枭塞耶的人,玛银的心腹,出类拔萃的手下,甚至能被派来北方城市为毒贩开辟新路线保驾护航。抓他是大功,不抓却要拿一身衣服来赌,不是人人都敢冒这种风险的。”
其实当年阿归说得不错,在边境生死搏命那么多年的他头脑远比解行更加清醒解行获得的那仨瓜俩枣的表扬绝不足以成为任何筹码,更不可能说服组织对缅甸籍的阿归投注丝毫信任。
隐忍不发,积蓄筹码,直到最后时刻孤注一掷,是阿归破局的最优解。
但谁也没想到的是,他们还没等来能孤注一掷的机会,潜伏在这片地区的毒网就先找到了他。
“呼、呼呼”解行在黑夜的胡同里急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