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廷远没有跟董文慧说自己去接她的事，以至于董文慧看到他的时候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扑上前紧紧抱住了他痛哭出声，像是抱住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她上次给俞恩打过电话之后不好意思再给俞恩打电话询问结果，只能一直焦灼地等待着，说起来很是讽刺，她平生第一次无比期待自家儿子能听俞恩的话。
“我们马上就走，我一秒钟都不想待在这里。”董文慧哭完之后抹了把眼泪，拉着傅廷远就打算走人。
傅廷远微微蹙眉：“你不收拾一下行李？”
“不用收拾，我带好我的证件就行，其他的等回国再置办就好。”董文慧只想赶紧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国度和公寓，其他的她都不在乎。
傅江从楼上下来，傅廷远漠漠跟他打了个招呼：“我来接我妈回国。”
“嗯。”傅江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傅廷远又说：“如果可以，你也回去吧，爷爷也一把年纪了。”
董文慧拽了他一把，不希望他对傅江有好脸。
傅江无视董文慧的小动作，淡淡对傅廷远说：“我会考虑。”
傅廷远再没说什么，转而对董文慧说：“你去拿证件吧，我等你。”
董文慧点了点头，匆匆绕开傅江上了楼，好似傅江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你跟那个俞恩，和好了？”傅江径自在沙发里坐了下来，也没招呼傅廷远坐，他知道傅廷远也不会坐。
“是。”傅廷远立在玄关处淡淡应了一声，一心只等董文慧拿了证件就走人。
傅江抿了口手里的咖啡：“好好过日子，别跟我一样荒唐。”
傅廷远别开了眼。
既然知道自己荒唐，为什么不早点收手？
现在来劝他，又有什么说服力呢？
傅廷远没接话，父子俩之间的气氛便沉默了下来，一如这么多年来那样。
董文慧很快便拿了自己的证件下楼，看都没看傅江一眼就出了门，傅廷远微微颔首算是跟傅江道别，随后也转身走人了。
傅江站在窗前静静看着那母子二人离开，他跟董文慧早就没法和好了，董文慧的性格偏执又强势，他跟董文慧一起生活太压抑了。
当初董文慧若是痛快答应离婚，他们现在或许还能维持着颜面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
可董文慧又死活不肯离婚，彼此这样耗着，就成了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