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了修为,那就意味着那些本该幸福生活的亡魂不希望我继续过着颓唐平静的生活,那我又怎能继续做一个缩首乌龟让他们无法安息?”
四十岁,正当男子的壮年,可耿护院的鬓角已是微微染霜,岁月在他的额头上刻下了几道细细的皱纹。
孟然看着这个本该壮年却身染暮气的男人,鼻头微微发酸,眼眶不自由地湿润一片,哽咽道:“您不是刚刚还说活着比什么都好吗?您为什么还要执意去京城?为什么非要去送死?”
耿护院轻轻叹了口气,平淡道:“我伤愈之后,有九成的把握跨越人仙境门槛,到了那个时候,也未必就是必死无疑。”
孟然并没有因为这个好消息而欢喜雀跃,反问道:“耿叔觉得我是未经世事只会读书的小孩子吗?”
耿护院喟然长叹,摇头苦笑道:“我可没有这般想你。”
“那耿叔何以说人仙境就可在京城全身而退?就算我是未出过远门的雏鸟,但我不是未读过书的笨蛋。
京城除了神秘的皇城司及三十万禁军护卫之外,还有道宗高人坐镇,更别提宫城之内隐藏的不世出高手,您何来的信心?您何以认为自己可以活着回来?”
说到最后,孟然的语气已变成了质问,仿佛耿护院是一位不听话的小孩子,在做错事之后受到家长的斥责。
耿护院被结结实实地斥问了一通,并没有着急上火,只是轻声说道:“总归是要去的,不能让那些白白牺牲的人感到心寒,不能让人说虎贲军出来的人没有一点骨气,不能让人说耿家人都是一群软蛋。”
孟然苦涩一笑,劝道:“那耿叔能不能等我几年?您也说我天赋凛然,三十岁之后可至地仙境,我上山以后,一定好好修道,争取早日破境,到时候跟您一起去京城。”
耿护院拍了拍孟然的肩膀,说道:“你有这份心就够了,都是我自己的私事,没必要拉上你。再说了,孟氏一族乃是传承已久的书香门第,岂能做这等悖逆之事,你不怕你父亲在天之灵呵斥你?”
孟然摇了摇头道:“父亲若是知晓我的心意,一定会赞同我的。”
耿护院道:“算了吧,这本就是一摊说不清道不明的泥潭,你没必要往里跳,你若是真念我的好,就给我找个徒弟,将我的枪法传下去,免得日后没了传承。”
孟然郑重其事地点头。
耿护院轻轻叹了口气,指了指身旁的樊无忌,介绍道:“这是我的结义兄弟,昔年与我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