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压抑痛苦的哭泣,孟然的眼眶也红了起来,他正要斟酌词句安抚隔壁那位苦命囚徒的时候,听到一阵哗啦的铁链碰撞声,想来是李浩然有了什么大动作。
“前辈,您要做什么?”
李浩然理所当然道:“自然是活动筋骨。”
孟然一脸诧异,“您刚才不是还......”
“还在掉眼泪吗?”
“恩...”
“是啊,哭完了也就没事儿了。”
孟然的表情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震惊道:“难道您就一点都不难过吗?”
“难过啊,可月娘已去世十多年了,我能怎么办?总不能天天以泪洗面吧,总是要继续过日子的呀。”
“您就是这么过日子的吗?”
李浩然呵呵一笑,满嘴不屑道:“你懂个屁。”
孟然摊了摊手,“好吧,我不懂,我还是继续听故事吧。”
李浩然没有急着讲述,只是在那牢房里转来转去,拖曳着锁链叮当作响,直到孟然快要受不了的时候,他才缓缓开口,不轻不重地说道:“眼看月娘倒在我的身上,温热的鲜血透过衣衫,紧紧地贴在我的皮肤上,那一刻,我的丹田如同一锅沸水,所有的真气炸裂开来,在奇经八脉中流转。
我从地上霍然起身,吓得刘云天急忙后退,一直退到了墙根,他一脸恐惧地看着我,好似我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我没有理他,也没有出手,只因我的丹田沸腾以后,那股粘稠的药劲儿瞬间扑了上来,就要将那锅热水变成一潭死水。
我有苦难言,既想逃,却又舍不得月娘和孩子,只是站在那里虚张声势。
过了一会儿,丹田处的真气已经渐渐开始凝滞,我知道自己该做出选择了。若是带着月娘的尸体或秋水,肯定走不远,我只能孤身逃离。
我一声嘶吼,做了个前扑攻击的动作,吓得刘云天跪在了地上,趁着他发愣的时候,我一个箭步就已到了门框跟前,呼啦一声,我穿过木制门板窜出了屋子,随后朝着后山的方向拼命地逃窜。
跑出不远后,我听到阵阵叫喊声,是刘云天喊的,他对着大刀门众弟子喊道:‘来人啊,快抓住李浩然,他杀了你们的师娘,快抓住他。’
之后的时间里,我只能听到耳畔呼呼的风声,别的什么也听不到了,我的脑海一片空白,只是下意识地奔跑。
不知跑了多远的路,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