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礼视线略微低,撞上她的。
她的眼睛会说话,宛如抔秋水,每个涟漪都写着欲语还休的柔情。
季礼知道她美,但这好像是第次,极其明显且不可控地陷进她的感官和笑意,遥远的心绪好似被她的眼神毫无征兆地轻轻拨动下。
声季礼,声值得。
季礼看着沈言曦,沈言曦羞而不怯,就这样回望着他。
季礼看着沈言曦,沈言曦仍旧回望他。
良久,季礼目光朝下,倏而别开,唇边扯出抹清淡的笑:“如果你以前这么懂事,那得少挨多少打。”
沈言曦不给他逃避的机会:“可打是亲骂是爱。”
季礼把烫伤膏收回医药箱,再把医药箱放回储物室:“你脑袋全是这种情情爱爱的东西吗?”
“爱情才是意义,”沈言曦等他坐回来,认真道,“如果没有爱情,每天看日出是日出,看日落是日落,做工作是工作,如果有爱情,就叫朝朝暮暮细水长流。”
季礼给她舀了阿姨炖的鸡汤:“爱情是你的主观臆想,世界是客观的。”
沈言曦不服,娇道:“可如果不喜欢的人让我花他钱,就是我花他钱,如果喜欢的人让我花他钱,就是他养我啊。”
季礼笑:“你花我钱的时候是不是想的赶紧把这狗东西花破产。”
沈言曦食指朝他唇上轻轻抵:“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
语罢,沈言曦将手收回来,宛如没发生过这个动作。
她低下头小口小口喝汤,脸颊发热,有种小朋友成功偷吃零食的小窃喜,悄悄回味着他薄唇的触感。
季礼侧目看她,漆黑的瞳眸写满了复杂的情绪,似有松动,可又欲言而止,宛如窗外沉沉夜色,让人看不分明。
饭后,沈言曦和季礼前后走到二楼,至沈言曦卧室门口。
沈言曦道:“我今天忙了挺久,要早点睡美容觉。”
季礼:“我待会儿有个电话会。”
沈言曦乖道:“那我不会打扰你。”
季礼下巴轻抬,示意沈言曦进去,沈言曦依言,进去,关门。
门内,沈言曦靠在门板上深呼吸,她觉得季礼不对,她觉得季礼有话说,她觉得季礼在自己说“值得”后,朝下那眼看的是她的嘴唇,她觉得季礼什么都明白,真的都明白!
可她好像也没那么确定,那眼真的是看自己的嘴唇吗?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