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不该,不该出去给人磕头。”
小李子愣在那,他听到下意识想藏起手中的竹棍,但眼神里又带着茫然。
寇姥姥坐在炕边,语气依旧冷硬:“我不管你在外头如何,但在这里,我们家的孩子第一件要做的事儿,就是挺直了腰杆做人,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其余一概不许跪。”
“你年轻轻轻的,记住骨头要硬,气要沉稳。”
小李子嗫嚅。
他站在那,脸上浮起一片红,一直红到了脖子,心里那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蚂蚁一样啃噬着。
他瞧见谢璟下跪过。
就年初那会儿,谢璟在路边给人磕头,求人给俩大子儿,他好找大夫给寇姥姥治病。
那时候他就想,得是多好的人,才能让谢璟弯下腰。
心里的蚂蚁终于一点点把他那层厚厚的壳子啃开,咬在心尖上,血肉一片,疼,但从未这么清楚的感觉到礼义廉耻。
他好像是个人了。
他想跪下给老人磕个头,喊她一声,但是寇姥姥躲开了,只对他道:“以后不许再这么软骨头,快去收拾一下,一会吃饭了。”
小李子不管她已走,郑重地对着她坐过的方向磕了一个头,额头抵在地上,眼泪落在土里。
小李子缓了一下,回屋去收拾妥当。
他衣服虽旧,但收拾的干净,脸上油彩也洗净,之前眼角的淤青退去瞧着是一个挺清秀的男孩儿,猛一瞧像是读书人。他坐下吃了两口饭,忽然开口道:“我以后再也不下跪了,要是等以后您生了重病,我……我再去给人磕头,一定求到钱给您治病。”他把那个“也”字咽下去,知道谢璟不愿让老人知道,因此闭口不谈。
寇姥姥没往心里去,只道:“我身子好着呢,没病,你快吃吧,一会饭就凉了。”
小李子答应一声,闷头吃饭。
寇姥姥见他做不了其他的活计,就顺手教了他一些针线,别的不说,小李子心细如发,做这些学得很快。
谢璟再回来的时候,也瞧出了他的变化,对他态度好了一点,没之前那样绷着了。
寇姥姥道:“小李子这几天一直帮我去送绣品,跑腿好着呢,他还知道跟人家谈买卖,下了订金拿了图样回来给我做活儿,这几日比我之前一月赚得都多。”
谢璟道:“姥姥不用那么累,我能养家。”
“嗳,一点都不累,我如今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