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曦拉住曲氏,吩咐王小云去准备骡车。
“娘!”等王小云出去后,姜曦才喊住曲氏。
曲氏偏头看着姜曦,眼泪止不住往下掉:“阿曦啊,那是娘的父亲,是娘的父亲。”
“可是你忘记了吗?忘记阿媛的话了吗?”姜曦对人性的恶从来都不低估,曲老爷子的病不该死,这段时间的药、吃喝都是姜家专程送过去的。
曲氏眼神茫然:“可能是阿媛没看明白,对,一定是这样的,阿媛怎么能治病救人呢?阿媛才几岁啊?对不对?阿曦,是不是这样的?”
“不是!”姜曦毫不客气的击碎了曲氏的假想:“他们第一次让我们回去也不是为了曲老爷子,是为了能进府学,迟迟不见我们过去,那么曲老爷子的死就是逼你!逼你念旧、难过,甚至崩溃的时候,答应安排府学的事情。”
曲氏倒退几步跌坐在地上,眼里都是绝望:“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那是他们的至亲啊。”
“至亲?”姜曦冷嗤一声,有一种人坑的就是至亲,害得也是至亲。
曲氏身体晃了晃栽倒在地,姜曦把曲氏抱起来放在床上,拉过来被子盖好,叫来纳吉护着曲氏,这才出门往前院去。
姜世安急匆匆过来,姜曦问:“报丧的人在哪里?”
“前面,爹、爹在和他说话。”姜世安握紧拳头:“阿姐,娘还好吗?”
“嗯,还好,走吧。”姜曦带着姜世安到前院的厢房里,就看到穿着重孝的曲敬正沉着脸,周身都是倨傲之气,旁边身为姐夫的姜福生则满脸的悲伤,这鲜明的对比让姜曦更难对曲家有什么好感了。
“阿曦。”姜福生看到姜曦,先出声。
姜曦走过去:“父亲,母亲因悲伤过度昏了过去,您过去看看吧。”
在家里,姜曦鲜少这么郑重其事称呼夫妻俩,平日里都是爹、娘,这样寻常却也热络的称呼,姜福生从姜曦的称呼中知道事情恐怕严重,起身:“阿敬略坐,我去看看就过来。”
姜世安就站在姜曦身边,姜曦等姜福生离开后落座,目光淡然的看着曲敬。
面色却是不怎么好看,眼下虚青一片,人也越发的清瘦了,一身重孝之下,却也透着几分难过之色,不过这闷葫芦一般杵在这里的做派,往好了说情商不高,往坏了说那就是脑子有病!
“报官吧。”姜曦缓缓出口。
曲敬一愣,猛然看向姜曦,怒了:“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