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爹得想一想,以后还做木匠吗?”姜曦起身去倒水喝。
姜福生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偏头问:“我还做木匠吗?”
曲氏摇头:“听阿曦的吧,我不知道。”
姜曦端着水过来给曲氏和姜福生一人一杯,自己也捧着一杯水坐在炕上:“今儿食香阁东家很大方,咱们家以后板鸭也送去他店里,价格和烤鸭一样。”
“那咱们家做啥啊?”姜福生不干了。
姜曦笑了:“爹,烤鸭是好买卖,可不是唯一的买卖,咱们家如今都要四处收鸭子了,野鸭子越来越少了呢,所以供应上食香阁就不错了。”
“那我还是做木匠吧。”姜福生心情低落了,他还想着街边卖鸭子都比木匠赚钱多,结果板鸭的买卖没了。
噗嗤一声,姜曦笑了:“爹,咱们暂时就做烤鸭,有进项就行,好好的盖屋,收拾妥当后买卖多得很,刚才我不就说了嘛,咱们家可以开食府啊。”
“卖烤鸭?”姜福生问。
姜曦摇头:“烤鸭算不得什么,只要爹能当得了掌柜的,我啊,肯定让爹的买卖永远红红火火的。”
这话姜福生不怀疑,没理由,现在就是姜曦说能把天戳个窟窿,姜福生都信。
“好啦,咱们家得好好张罗盖屋的事情。”姜曦喝了杯子里的水:“不单要盖,还要盖整个安乐县最好的屋,因为咱们家住得起。”
姜曦都出去了,曲氏和姜福生还没缓过来呢。
好半天,曲氏一拍大腿:“他爹,咱们家阿曦啥时候变得这么能说了?”
“我也没想明白,说的还那么有道理。”姜福生摇了摇头:“难道是因为被吓坏了?”
说起来这事儿,曲氏的心都要碎了,当日陈氏凶神恶煞的样子历历在目,自己可怜的阿曦死去活来遭的罪,还有自己那还没成型的孩子啊。
“是吧,阿曦被吓坏了,害怕被人家欺负,所以才拼了命的想办法赚钱,想要盖大大的房子,让别人不敢欺负咱们,我可怜的阿曦啊。”曲氏直抹眼泪儿。
门外,姜曦无可奈何的笑了,这一对儿夫妻委实可爱,哪怕对自己起了疑心都不舍得乱想,而是千方百计给自己找借口,不是非常在乎,不是爱护至深,是不会这么做的。
灶房这边还有六十几只鸭坯,这会儿小雨也停了,太阳西下,红霞染在还有些深灰的云彩边缘处特别好看,姜曦走进灶房检查鸭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