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住白杨的脸颊,固定住他的头,然后凑近看他的眼睛,“长期失眠,精神萎靡,很难保证工作状态。”
“这话跟他们说去,赵叔他们休息时间比我还少。”白杨把她的手挡开,“工作强度也比我大多了。”
“可我不需要对他们负责。”连翘很认真地说,“我只需要对你负责,教你的方法你试过了吗?”
“试过了。”
“还是这样?”
“还是这样。”白杨点点头。
“需要我给你预约医生吗?”连翘问。
“你认为医生管用吗?”
连翘沉默了几秒,深吸一口气,用力拍拍白杨的肩膀,挤出一个明媚的笑脸:“打起精神来!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的计划在有条不紊地推进,这个时候你可不能掉链子啊,团队核心白杨同志!”
“赵叔他们对上级负责,你对我负责,那我要对谁负责?”白杨说。
你对大小姐负责。
有人这么回答。
白杨猛地扭头,发现连翘在思考,刚刚不是她在说话。
白杨抬手揪住自己的头发,他大脑深处忽然抽动似地隐隐疼痛,低声说:“我对大小姐负责?”
“嗯……这么说也没问题,你确实是对她负责……”连翘点点头,可她一句话尚未说完,就撞上了对方的目光,那目光深处仿佛有一口深井,井底有冰冷的、不见底的水,这让连翘暗暗吃惊,很难想象一个高三学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那眼神分明是怀疑的、审视的、它好像在说:你们真的能对她负责吗?你们真的想对她负责吗?
连翘意识到白杨的怀疑不是一天两天了,在整個团队打着鸡血嗷嗷叫的时候,这个少年坐在风暴的中心,却仿佛不受感染和影响,尽管只有一墙之隔,但客厅和卧室内的氛围是截然不同的,客厅里严肃、明亮、紧张有序,而卧室里忧虑、黑暗、冰冷压抑,连翘努力地想把白杨从黑暗中拉出来,可她面对白杨的问题总是不知如何回答。
白杨问她:我们是不是在利用她?
连翘说你要相信,我们是在拯救她。
白杨又问:究竟是谁在拯救谁?
他冷冰冰地旁观周围人们的工作,以一种截然不同的态度面对所有人共同的问题,至于他心里想的是什么,连翘也不知道,她很难设身处地地站在白杨的立场和角度上思考问题,这个年轻的高三学生所面临的局面在人类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