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片刻,缓缓移了目光,将视线落在宁环的身上。
宁环的身体沉在水中,水面上的花瓣与香料散发着浓郁的香气,这股好闻的味道吸进了他的肺里,慕锦钰觉得自己呼吸都是幽幽的冷香。
雪肩和修长脖颈在水面之上,墨发还在滴淌着水,一切色彩被水打湿后都会更加浓郁,黑的更黑,如同鸦羽一般,白的更白,肤色泛着些许透明的感觉,就像日光下晶莹的冰雪。
宁环浅淡冰冷的眸子里染了些许笑意:“太子殿下,你刚刚说的话是真的么?”
慕锦钰嗓音沙哑:“千真万确。”
宁环的手从水里伸了出来,他抬手捏住了慕锦钰轮廓分明线条冷硬的下巴,就像慕锦钰今天捏着他一般。
因为宁环并非心胸宽阔的人,他也会记一点仇,慕锦钰三番两次的捏他下巴,他早就想还回去了。
但他并不知道他此时就像一只试图用爪子去摸猛虎的小白狐狸。
宁环的手指滴淌着晶莹剔透的水珠,指尖白皙近乎透明,他唇畔也勾了一抹浅笑:“明知道醉花楼的姑娘卖艺不卖身,与我发生不了关系,那你今天为什么捏我下巴,将我凶一顿?”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话语出卖了自己的身份。
慕锦钰瞳孔微微紧缩,目光注视着宁环,与他四目相对。
良久,他才嗓音沙哑:“孤不该凶你,如果能重来一次,孤不凶你了,直接杀了那个弹琴的再带你出来。”
宁环指尖微微用力:“脑子里就只有杀人?太子,手上沾血真会让你那么兴奋,兴奋到不顾一切?”
慕锦钰并不认为杀人有什么错,他知道自己这种肮脏又邪恶的人很可能哪天就会被人杀,说不定自己死得更惨。
也许是宁环指尖的温度太温暖了,也许是宁环指腹太过柔软,慕锦钰并不像宁环一样认为被捏下巴是件可耻的事情。
他握住宁环的手腕,就像宁环被捏下巴后来握自己的动作一般。
皓腕凝霜雪,纤细又易碎,慕锦钰揉搓了一下,感觉到手下脉搏在跳动,他心口也有说不出的情愫在流淌,就像静静的河水在深夜奔涌。
“孤不高兴。”慕锦钰道,“所以想杀掉看不惯的人。”
宁环的手腕被他指腹上的薄茧磨得生疼,他另只手把慕锦钰的爪子拍开,自己也松了他的下巴。
慕锦钰的目光再度从宁环脸上移开,他不知道宁环为什么长得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