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辈子最喜欢吃手擀面。
“噗嗤!咯咯咯!”杜鹃在旁边笑了。
“你笑啥?”富贵问。
“你吃东西的样子像头猪,小心别噎着,咯咯咯!”杜鹃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胸口的两团同样颤抖,弄得富贵的脑袋仿佛一只啄米的鸡。
“你才像头猪呢。”
“富贵哥,今天割麦拉麦,几天后就要打场,到时候你再过来,俺不会使唤牲口。”
杜鹃非要把富贵用到极限不可。
扬场放磙也是力气活儿,牲口不好使唤,没男人不行。
“咱们这里扬场,仍然靠牲口?”富贵奇怪地问。
“废话!不靠牲口靠啥?用人拉磙还不累死了?”杜鹃哼一声,一副鄙夷的样子。
“为啥不用脱粒机?脱粒机省时省力,效率还好,一天可以打几十亩麦子!”
“啥叫脱粒机?”杜鹃扬起脖子问。
王富贵惊愕一下,这才明白八十年代初,乡下还没脱粒机。
首先那东西贵,要用柴油机带动。
一台柴油机好几千,再加上脱粒机,怎么都要四五千。
山民几十亩麦子卖掉都不够,谁都买不起。
忽然,他产生一个想法。
自己可以买一台,帮着群众拉麦子打麦子,能挣不少钱。
发财致富的好门路,说不定一季就收回成本。
关键这四五千块从哪儿来?
一边吃,他的脑子一边旋转。
面条吃完,一个完整的计划在脑海里产生。
筷子一丢,他拔腿就走。
“富贵!你别走,再吃一碗呗?”李寡妇在后面呼喊道。
“不了婶子,我有急事!”张富贵已经不见踪影。
一口气返回家门,他发现母亲张桂花跟父亲王长庚已经吃过饭。
小芳正在厨房里刷碗。
二话不说,他上去拉起媳妇的手。
“傻子,你干啥?”小芳惊讶地问。
“陪我进城办件事。”
“进城干啥?”
“别管,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说着,富贵推出家里那辆破二八自行车,
发现儿子急匆匆,王长庚跟张桂花同样莫名其妙。
“富贵小芳,你俩干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