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种矛盾里,继续做一个偷窥者。
后来几乎变成饮鸩止血。
她一天天地长大,一天天出落得更加漂亮。季乘云也终于从矛盾里解脱,他为自己开脱。她什么也不明白,她只是无辜的。
你可以爱她。季乘云告诉自己。
于是演变成纵容。
季乘云闭上眼,脑子里无数张承欢的脸,最后重合成眼前这个活生生的人。
今天只能说这一句,他笑了笑,倘若今天全说出来,承欢一定会害怕。
她已经很害怕了。
*
承欢只一味地哭:“感情是不能强求的”
“所谓强求,是指在你把我当做一个男人看待的基础上。可是你没有,承欢,从这一刻开始正视我,然后爱上我。”他呼出的气息似乎有些飘忽,像有轻微的风钻进了房子里,把冷和热都分割开,把声音和气息也吹得很乱。
承欢抽噎不止,又不敢哭得太大声,断续的哭声,断续的吸气声,更像催命符了。
季乘云觉得自己被燃烧成了灰烬,只在这片刻之间。就是这么简单,就可以使他沸腾。他平时都当自己是一块冰,冷硬而凌厉,只有在她手里,他才像一锅热水,逐渐地变沸。
近来季家后宅热闹得很,人来人往。有人往他院子里来问事情,听见阿松的声音说:“少爷,太太差人来了。”
季乘云没应,他应不了。
他的游刃有余是假的,蛮不在乎也是假的。他在乎承欢的名声,他希望她风风光光嫁给自己,而不希望她遭人非议。
承欢简直惊讶,意图推他,但没推动。他轻易地卸去了她那微弱的力气,在门外人的交谈里继续。
阿松说:“奇怪,兴许少爷有正事要做。周妈妈你是有什么事吗?我可以代为转告。”
周妈妈说:“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嫁衣的式样送来了,上回少爷不是要吗,太太让老奴特意送过来。”
阿松又说:“哦,这样啊,没事。我先收着,待会儿给少爷。”
周妈妈似乎是同佛心说话:“四小姐也在么?”
佛心点头:“对,四小姐和大少爷下棋呢。”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承欢心都吊到嗓子眼,门大敞着,风似乎路过了,外头的竹叶又响起来。
最后一切的一切都停住,风没了声音,阿松和佛心也没了声音,季乘云替她擦拭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