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琰的随从守在他一贯待的雅间门口,侯着季乘云的到来。
“季大人。”随从打开门,做了个请的动作。
季乘云进门后关了门,一眼望见刘琰在席上坐着。他单手撑在桌上,另一只手拎着酒杯轻晃,旁边便是窗户,光影衬着,就是吃喝玩乐的闲散王爷一个。
见季乘云来了,刘琰放下手中的酒杯,淡淡笑了声,语气漫不经心:“皇帝似乎要有大动作了。”
季乘云行礼后在他对面坐下,刘琰把酒推到他跟前,微抬下巴,是请他喝的意思。
他也不客气,自己满了一杯。他与刘琰认识有十年了。
十年前,怀太子谋逆,陆家满门被屠,那时候,刘琰还不是礼王,不过是十一皇子。母妃不受宠,他自个儿在宫中也不受皇帝宠爱,因此日子并不好过。
先帝子嗣众多,因此即便是皇子,日子也并不那么如意。无论皇子公主,还是看母妃的宠爱与家族权势。十一皇子的母妃既没有宠爱,也没有家族权势。宫里的人拜高踩低换了,他从小见过许多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的事。
但怀太子算其中的例外。怀太子待他很好,他一直觉得怀太子日后一定是个难得的明君。可这一句话永远不会实现了。
怀太子忽而被控制谋反,证据确凿。当时,十一皇子才十一岁,小小孩童,毫无办法,甚至于连皇帝的面都见不上。
刘琰又满了一杯酒,倾倒于身侧的空地上,这一杯,算是祭奠怀太子。
他面上仍旧带着笑,但仔细看,就能发现眼神与平日不同。刘琰看向季乘云,季乘云亦是面色如常,刘琰说:“季霈又说什么了?”
看他这脸色,刘琰就知道一定他又见了季霈过来。
季乘云摇头,轻笑了声:“不过是发些牢骚,没什么值得记的话。”
刘琰哦了声,又道:“皇帝此次特意大为操办文贵妃的生辰,我总觉得是有什么动作了。微之,你怎么看?”
季乘云点头,平静地分析:“入了秋,便是祭天大典。兴许,这一次皇帝要派太子前去。听说他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近几年每况愈下,也该到了要考验的时候了。”
刘琰颔首表示同意,“既然如此,我们也该做些准备了。若是有人在祭天大典之时行刺太子,便是件大事。朝臣都不得不注意。再若是这行刺之人,是先太子余孽,此事便更会引起轩然大波。再若是,这行刺之人大喊先太子是冤枉的,当真会引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