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事,又哪里轮得到他一个下人置喙。阿松长长叹息一声,又听见屋里季乘云的声音:“大早上的,不许鬼叫。”
阿松哀嚎,他在这里为少爷痛心,少爷竟然只看见他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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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欢和张治成约在书肆见面。
张治成是个穷书生,另外还做了个私塾的活计。他从那户人家出来后,便往书肆去。
季乘云掀开帘子,算来迟一步。赵梦成与礼王已经喝着,见他进来,不免调侃:“平时忙找不到你,好容易休息,找你也找不到。我们季大人真是大忙人一个。”
季乘云在一旁坐下,都是老友熟人,自然不必拘束,自顾自倒了酒。宝玉楼的留春叹声名远扬,醇香甘冽,一口下去,不由咋舌。
“你这人,来得迟,还要做主人。”赵梦成笑骂。
季乘云不理他,自顾自又喝了两杯。
赵梦成收了话,也跟了一杯,惬意至轻敲着桌边,话头也有些收不住:“前两日我遇见那曲蟠闹事,本要教训他一顿,可他搬出皇上的旨意,唉”
赵梦成有些愤愤不平,重重一拍桌子,“这便也算了,他还得意洋洋的,一副恶心嘴脸。我听他的意思,要和你们家攀上关系了?”
他这话是对季乘云说的。曲蟠便是汝南王世子。
赵梦成看着季乘云表情,见他不骄不躁的,跟个没事人似的,不由有些焦急:“微之!”
季乘云这才应了声,“嗯。季霈意欲和他们做姻亲。”
“这老东西?!他曲蟠是什么德行他不清楚?他这不是送女儿入火坑?”
礼王一直没说话,这会儿才淡淡开口:“女儿算什么?自然是荣华富贵最重要。”
赵梦成皱眉不忿,“呵!”
又看季乘云,“你呢?你怎么想?”
季乘云不慌不忙地:“没想法。”
赵梦成眉头皱得更深,撇嘴,叹了口气,“罢了,你心思深,我知道。是我莽撞了。”
几个人正说着话呢,忽然间赵梦成从窗户一看,便看见张治成。他认得张治成,有一回撞见张治成和季乘云他那妹子私会,关系不言而喻。
赵梦成拿胳膊肘捅季乘云,“那不是你那妹子的情郎么?”
季乘云为他的用词轻微皱眉,一掀眼帘看向张治成。他怀里抱了个东西,看形状像一幅画。季乘云知道是什么,画着承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