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中。
谢竹盛正站在屋檐下透气,半敞开门的屋子里,当今首辅正在同英国公张之玉还有其余一屋子人说着官场经济学问。
他听得乏闷的厉害,就借口出来歇口气,他虽是奉恩公府邸的少爷,到底不继承世子位,不会承担起日后振兴奉恩公府的重担,府邸对他期望也没高的拔尖。
谢竹盛觉着自个做个自在闲人,考个功名在借着家族萌阴,当富贵闲人即可。
倒是里头的罗琪琅。
谢竹盛侧眸嘴角隐隐透着打趣,瞧着里头坐在阁老下首的俊朗少年,倒也不是多有耐心的人,被文绉绉弯弯绕绕的官场话消磨的已然隐隐蹙眉,分明一肚子鬼火,还必须得耐着性子和张旨玉和首辅那七十岁的人磨磨唧唧,手里的茶盏都放下拿起七八次了。
哎,谁叫他以后要承袭爵位呢?
“谢二爷。”
娇娇的声音传来。
听着有人叫他,谢竹盛收回目光,就见良蕊从雨里跑了进来,连个丫头都没有带,伞也没打。
谢竹盛眸光微变,就见良蕊跑到他面前扯着他的衣袖,开口就是哀求:“罗哥哥可在里头,您让他出来一趟,我有急事找他。”
她的目光瞧着严重急了。
“里头正在说科举文章朝廷近日风向,我不好去插嘴,你晓得的,罗大虽未承袭世子位,可他的身份地位是板上钉钉的。”谢竹盛见她气喘吁吁的,再看她湿漉漉的一身,立刻侧了目光,把外袍脱了下来递过去:“先把衣裳披上。”
良蕊这才反应过来,也顾不得许多,急急忙忙裹了衣裳。
谢竹盛把手帕递过去给她擦脸,语气柔柔的,示意她不要慌张:“有什么慢慢说。”
良蕊忙开口:“慎敏不知怎么顶撞了罗哥哥,被罚跪在外头,还要罚她跪到太阳下山,刚刚我的丫头来说,我紧赶过去,偏偏慎敏实心眼的要紧,非要跪着,虽然冒犯主子是该惩戒可——”
她的话直接被几声惊雷掩盖过去。
“你是说?罗琪琅要慎敏跪到太阳下山?”谢竹盛都差点咬到自个舌头。
这怎么都不像罗琪琅会做的事情,别人不清楚他对慎敏那点心思,他可比谁都清楚的,他自个都舍不得委屈根头发丝的。
以前想耍威风欺负慎敏,结果慎敏一瘪嘴,罗琪琅就丢盔弃甲了。
“不敢拿事哄谢二爷,还是快快让罗哥哥把话收回来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