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太太也坐直了起来,难得多看盘算嘴脸的王氏,压着怒气,咬牙道:“我原不想管后宅里头的事情,也不想让你们这些晚辈觉得我是个倚老卖老的混东西,贤姐儿出生爹娘就意外双双去了,不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吃的如何喝的如何穿的如何,你们可担心过?我明白你们都只顾着自个院子,自个孩儿们,我的贤姐儿无父无母,如今疼惜她的外祖母也去了,我这半截子入土的老东西对她这叫偏袒吗!我不替她打算,难不成你们两个会把大姑娘当自己肚子里头落出来的疼惜?”
王氏想不到张老太太也有说话如此凌厉的时候,目光闪烁了两下,正要反驳,身边伺候的陪嫁如妈妈抬手微不可查扯了她的衣袖,示意二房的太太刘氏还在,可不能被看热闹。
王氏自然不想被隔房妯娌看热闹,缓了口气,带着几分歉意,语气软和了两份:“老太太教训的是,这满府邸谁不知道您是最疼爱大姑娘的,我这不是常常听人说大姑娘和已故的外祖母感情好的厉害吗?老太太这般强人所难不让大姑娘尽孝,您这怕是要让已故亲家老太太寒心,再则我瞧大姑娘也是想好好提外祖母守孝的,不如就成全了她这份孝心如何?”
“你给我住嘴!我好好的大孙女莫名其妙守孝三年,耽误年岁不说,岂不是让外头议论我驾鹤了?”张老太太冷哼了一声,厉声打断她的话,抬掌狠狠拍了下旁边的迎枕,深深的目光打在王氏身上,语气已然恼怒:“你这话是在盼我快些入土,好让你在后宅呼风唤雨吗?二爷和二太太虽然死的早,可我在一日,尚且有口人气,贤姐儿就是英国府的嫡出孙小姐,谁都不许不尊她!”
不动如山的三房太太刘氏这时候便也开口了,不动声色道:“这多大个事情不是,这大太太是心疼大姑娘的,老太太也体贴大姑娘的,可别归家第一日就把大姑娘吓着了。”
王氏见刘氏开口了,真怕张老太太气出个好歹,也勉强跟着附和:“老太太别恼,这大姑娘年纪轻不懂事,我们这些长辈自然要为她的名声打算了,媳妇那里不心疼大姑娘的,老太太简直太冤枉我了。”
慎敏眼观于心伫立在旁边瞧着王氏。
归家的大姑娘贤蕊马上十三岁,紧跟着就要及笄议亲,和家里三个姑娘年岁都是相当,王氏的嫡出是家里最小的姑娘,又比贤蕊小两岁,这个做娘的自然要好好好提前盘算,生怕张老太太把好姑爷塞给这外头回来的嫡长孙女。
所以王氏必然会挖空一切心思把这个守孝的事情敲定,只要贤蕊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