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在医院里和唐宛如也没聊什么。
唐宛如不是个善于攀谈的,许是怕言忱不高兴,她什么都没多问沈渊,倒是沈渊叮嘱她好好养病,声音温和,像极了乖巧的晚辈。
他们就在病房里待了十几分钟,看着外边天气逐渐阴沉,言忱和沈渊下了病房,但没想到刚走到医院门口,天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大雨很快洗刷了这座城市。
沈渊一手撑伞,一手拉着言忱走在雨中,白日里的燥热在此刻荡然无存,狂风裹挟着每一个孤独的灵魂前行。
纵使是一把双人伞,两人还是不可避免地湿了肩膀。
沈渊进餐厅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服务员煮了壶姜汁可乐,言忱独自寻了个靠窗位置坐着,这会儿大雨席卷着每一条街道,路灯下飘着细细密密的雨丝,昏黄灯光染上迷离雾气,行人匆匆忙忙在雨里穿行。
直到捧上杯热气腾腾的可乐,言忱的手才暖了些。
言忱一直看着窗外发呆,沈渊也就没打扰她。
到菜上齐,沈渊才把筷子递给她,“先吃饭。”
两人吃了一顿很安静的饭。
不知是受大雨的影响还是受唐宛如病情的影响,言忱一整晚情绪都很低沉。
从餐厅出来以后,沈渊问她回酒店还是回家?
她说先回家拿点东西再去酒店。
临近11点两人才一起回了酒店,言忱直接进盥洗室洗澡。
她头发有被雨打湿一点,这会儿看上去湿漉漉的,更是显得颓丧。
从医院出来以后她就这样了,大抵是不用面对唐宛如,所以不必故作开心。
沈渊不知道她在医院发生了什么事,也无从问起。
只能等她自己说。
言忱洗完澡出来以后又让沈渊去,她拉了把椅子坐在窗户前,看着大雨化成线在玻璃上蜿蜒。
其实也没什么好想的,就是下午那些事儿。
情绪没隐藏好,也不想隐藏。
她从兜里摸出烟来,把窗户开了半扇,趁沈渊洗澡时点了支烟,雨丝借着打开的窗户顺风飘进来,扫过她的肌肤,带着凉意。
青灰色的烟雾也顺着风向散开,她在放空。
她现在的心情大抵是,原本以为自己对这个话题已经免疫,但当最在意的人提起来时,她竟然还是悲伤难过。
甚至她发现自己有一丝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