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好的时候,里头都是你,这不就是喜欢么。”
原来如此。
我觉得好笑,而这笑,一点也控制不住,我笑得越来越大声,没多久,咳嗽起来。
张玲珑吓了一跳,忙给我拍背,拿出绢帕来给我擦拭眼泪。
只是连我也分不清,那眼泪究竟是哭出来的还是笑出来的。
我确实不知道什么叫喜欢。因为我从小到大,并没有什么让我觉得十分美好的东西。
阿晚或许是个例外,但于我而言,世间万物,只有我想要和我不想要的。
张玲珑一直为我轻轻拍背,直到我平息下来。
我吸了吸鼻子,长长舒了一口气,道:“你回家去吧,你值得更好的男子。”
张玲珑却摇摇头,直道:“你累了,不妨歇一会,我去给你熬药。”
临走时,她道:“你方才想到常姊姊了对么?若是如此,你就该听她的话,好好养病。”
那一夜,我又梦见了过去。
我重新站起来的那个清晨,宫殿外徐徐升起的朝阳,阿晚在我身旁静静地微笑。
三日后,风沙总算平息,我的心绪也平复下来。
我并不矫情,也不自怨自艾,所以才能扛过那些漫长幽暗的日子。
次日,又要重新启程。
张玲珑跑进跑出地收拾行李,显得格外兴奋。她边走边道:“再行三日便到典合城了,我知道一家好喝地羊汤,你若能走动,我带你去可好?”
我看着她,有些无奈,却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她颇是高兴,还隔三差五地哼起小曲来。
夜里,那个叫蓝齐的暗桩进来,说他将给阿晚写信,问我是否随信给她。
我起初说不必:“阿晚必定恨透了我,我便不再叨扰她了。”
蓝齐却笑道:“郎君多虑了。以娘子之思虑周密,小人以为娘子不曾恨郎君,更说不上叨扰。倒是郎君亲自回信,比小人回千百封更让娘子放心。”
也是,我总要给她一个交代,好叫她安心,我日后不会再打扰她。
那封信,我写了一夜。
千言万语不必说了,最后只写了一行字。
天亮了,褔叔背我进了马车,我们又将启程。
我预备睡去,忽而张玲珑欢呼道:“阿生,你看那朝阳!”
她的脸被霞光照亮,生机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