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玲珑听罢,眼中又点起亮光。
“可是玲珑,”晚云转而道,“我并非鼓励你陪伴他。姚火生的身体和心智都异于常人,就像他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回头就能令人将我射杀。陪伴他并不容易,兴许还很危险。你年纪还轻,要为日后多做打算。”
张玲珑沉默片刻,道:“我知道姊姊的意思。可是我二人处在一起,并非只是我陪伴着他,他也陪伴着我,这些日子,我过的很开心。无论还有多少时日,我都想陪他到最后。”
晚云心中叹口气。
张玲珑当下的执拗,让她想到了从前的自己。为了心头的执念,不顾一切。
“你还是再想想。”她劝道。
张玲珑却站起身来,道:“姊姊怎的这么劝我?褔叔说姊姊喜欢的人在凉州,姊姊当年从东都不远万里到了凉州,想必就是为了他吧?姊姊当年尚能这么做,怎么如今却不理解了?”
晚云想说这怎么能一样,裴渊和姚火生分明是两类人,可话到了嘴边,她却没有说出口。
是啊,她当初怎知裴渊并非姚火生之辈呢?无论他变成了什么人,她依旧会不顾一切地去找他。
“我话已至此,你好自为之。”晚云道,“若是后悔了,随时告诉褔叔,他会想办法送你回去。”
“我知道了。”张玲珑却仍惴惴不安,“那……阿生……”
看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晚云叹口气。
“我尽力。”她说。
张玲珑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又对晚云谢了一番,转身离开。
晚云目送张玲珑离开,在廊下等了等,才等到福禄端着药回来。
“娘子看看,这药熬的可好?”
晚云看着他那殷切的模样,心头有几分心酸。
她拿过汤勺,微微抿了一口,颔首:“正好。褔叔熬得很是心细。”
福禄眉间的神色放松些,忙道:“我是怕水放多了,这药不管用。既是正好,那我趁热着让郎君起身喝一些。”
晚云颔首:“褔叔喂了药,便出来吧,我有话和褔叔说。”
福禄应下,进了殿内。
不久,里头传来姚火生痛苦的呻吟。
晚云早前给他种下的蛊正渐渐失去效力,他便像文谦当初那样,恢复原本的虚弱。而他常年累积下来的一身伤痛,也会重新折磨他不堪一击的身躯。
喝一碗折腾了小半